自来纳妾,不能于白日正大光明进门,只能天黑之后,一乘小轿自偏门而入,故而沈府的宴席便从午间延续到晚间。www.pinwenba.com
在园中呆了一日,一无大戏二无歌舞,众夫人都已大感无趣,只盼着五皇子早些将沈大小姐接走,各人也好散了回府。
眼见着华灯盏盏点燃,沈夫人屡屡派人前头去瞧,看花轿几时会来。正伸长脖子张望,但见一个小厮奔来,沈夫人大喜,忙问道,“可是花轿到了?”
小厮摇头道,“武义将军派人来接将军夫人!”
沈夫人烦躁,说道,“你去回将军夫人便是!”
小厮应命,自向厅里寻了一圈,却不见苗纹,忙出来向沈夫人回禀。沈夫人虽然不耐,却也知秦鹏是朝中新贵,怠慢不得,只得命丫鬟去寻。哪知丫鬟将后园寻了一遍,均道,“不曾见将军夫人!”
沈夫人微觉诧异,只得向厅里来,寻了旁的夫人一问,众夫人均各自摇头,这一提才想到,竟然是好一会儿不见苗纹。
沈夫人慌了起来,忙命丫鬟去寻。秦大夫人闻说儿子命人来接媳妇,偏媳妇不见,也是皱了眉,命自个儿丫头跟着去寻。
正乱着,却闻厅里摆茶果的丫鬟诧道,“两个时辰前,便有人将夫人接了去,怎么这会儿又来接?”
沈夫人一听,倒松了口气,问道,“是何人接了去?”
丫鬟想了想,说道,“是前边张三传的话,像是一个叫……叫……啊!叫贾正的!”
“贾正?”秦大夫人诧异失声,立时惊觉,说道,“我们府上确有一个叫贾正的,想来是秦鹏等不着人,又派人来催!”因又笑道,“这孩子也真是,不过就是一日不见,便放不下!”心里却暗暗打鼓。
贾正,可是秦浩的长随。
一旁秦二夫人也跟着笑,说道,“鹏儿随去行宫,一走就是两个多月,也怪不得!”
同在帝京城,建安侯府能有多远是两个时辰还不曾回去的?
众夫人心里虽犯嘀咕,却也跟着打哈哈,笑道,“正是新鲜的时候,也难怪他们!”
沈夫人忙向小厮道,“既然是已接了去,你快去回话,免得人久等!”小厮应命,匆匆而去。
这里众夫人也不以为意,又坐着说些闲话,秦大夫人却心中不稳。秦鹏怎么会支使秦浩的长随来接人?有心立时出去问个明白,又想此时离去必然被有心人瞧了去,一时如坐针毡,只盼着宫里的轿子早来,好回府问个清楚。
又候了半个时辰,猛然听到前边鞭炮声齐鸣,小厮跑来,大声道,“轿子来了!轿子来了!”
沈夫人松了口气,忙着唤丫鬟扶沈子涵出门。白芍上前笑道,“奴婢奉郡主之命送沈小姐,便由奴婢扶小姐上轿罢!”
由她扶着,倒是比自家丫鬟多些体面。沈夫人自然点头应允,陪着笑脸,眼瞧着阮云欢的四个丫鬟两前两后扶着女儿出门而去,暗思女儿这一进宫,等闲再难见到,满腔的欢喜得意变成了不舍,一双脚不知不觉随在身后。
众夫人早等的不耐,见状也一同随来,只等沈子涵上轿,便也好各自打道回府。
沈府一向为江淮首富,这帝京城的宅子虽不能与名门世家相比,却也不小。由沈子涵的住处向前门来,要穿过大大的一片园子。
一行人热热闹闹的进了园子,刚刚踏上回廊,突闻白芍说道,“什么声音!”跟着停了脚步。
她扶着沈子涵在前,这一停步,旁人自然也跟着停住。便有人问道,“白芍姑娘,怎么了?”
白芍皱眉,一双警觉的眸子向左侧湖岸望去,轻声道,“有动静!”
众夫人之中,有当日行宫伴驾的,刚刚经历过行宫那场变乱,便有些草木皆兵。再加上行宫获救,有白芍的一份功劳,自然便对她添了些信赖,此时见她神色凝重,都是吓的一噤,连沈子涵在内,均是竖起耳朵倾听黑暗中的动静。
前边长长的鞭炮声响过之后,府中有片刻的宁静。一位夫人突然向一处假山一指,颤声道,“那里……那里好像有人……”
“掌灯!”白芍低喝,放开沈子涵,当先拔步向那假山奔去。
沈夫人一见,只唤了一声“嗳”,心中仍惦着自己女儿上轿的吉时。哪知白芍顾自奔了过去,心中大为无奈。回过头,但见自个儿府上的众丫鬟、小厮还缩着脖子发呆,不由连连顿足,连声道,“还不快去瞧瞧?多点灯笼!”
众丫鬟、小厮忙应,打着灯笼向那里疾疾赶去。
这里众夫人中有胆子大些的,见那边并不见有人出来,便道,“我们也去瞧瞧!”催着自个儿丫鬟提着灯笼,也向那里行去。
刚刚走到近处,突然听到一声惊呼,白芍急急退了回来。
众夫人吓了一跳,都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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