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秋茗闻她一喝,才明白刚才发生什么,望着在地上翻滚的苗纹,眼中不由露出一抹厌恶,皱眉道,“想不到往日我竟瞎了眼,将这等猪狗不如之人当作姐妹!”想着过往许多年小姐妹之言的轻言谑笑,一瞬间心灰意懒,摇头道,“云欢,这等人纵是活着,也生不如死,放了她罢!”再不向苗纹瞧上一眼,转向沿来路而去。
陆轻漾疾唤,“姐姐!”却见她头也不回的去了。
陆轻漾大为不甘,转身望向阮云欢,咬牙道,“难不成当真就此饶了她?”
阮云欢唇角挑起,露出一抹浅笑,笑意却未达眼底,说道,“姐姐既说放她,便由她去罢!”慢慢行前一步,以匕首指着苗纹,一字一字道,“你记着,别再让我瞧见你!”
匕首的寒芒,直逼苗纹眼底,苗纹轻轻打了一个寒颤,顾不上手腕的剧痛,忙连滚带爬的爬起,也顾不上瞧路,在山野间跌跌撞撞的奔去。
陆轻漾眼看苗纹奔远,连连顿足,咬牙道,“你们一个两个心肠也是忒软,这仇报个半拉子,恐怕这女子不会领你们的情!”
阮云欢冷笑一声,说道,“姐姐不必担心,谅她也翻不出大天来,我们回去罢!”说着垂眸瞧了瞧手中匕首,却不交回陆轻漾,只是携着她的手转身,向程秋茗去的方向追去。
刚才苗纹偷袭程秋茗,被她一脚踢中手腕。在程秋茗和陆轻漾眼中,苗纹不过受了一脚,却只有她知道,自己那一脚,已将苗纹腕骨踢的粉碎,纵华陀再世,扁鹊重生,也再不能治好。
也算……还程秋茗一条手臂罢!
三人上船,赵承也不再撑船渡河,却是任由小船顺流而下,直绕过天柱山方在岸边停下。由这里登岸,行出不远,便是天柱山山门,睿敏郡主的鸾驾早已在山门前等候。
转眼间,中秋将至,东北、东海两方,战报皆雪片一般飞来。东北一方,定远大将军汤思远为主,镇国大将军公孙明远为辅,退几木国大军于步应关外,千里荒野,人不留行。几木王布哈终于递上降表,伏首称臣。
而东海一方,短短数月,齐王率十万水师,先取虾夷,后平火湖,前几日一举攻下琵琶岛。而今落日国四周小岛,十有**落入齐王之手,齐王大军直逼本岛,水师于利根登陆,迅速强占入海口,扼住落日国咽喉。
皇帝瞧的龙颜大悦,连连下旨嘉奖。而封封战报报上的姓名,除公孙兄弟、汤氏之外,狄山、景宁、甄十一的名字也频频出现,两方水陆战场,风云际会,一代风云人物,也就此应运而生。
而就在此时,昔久国七王子申屠杰终于上奏大邺朝廷,准备携二妃启程回返昔久国。皇帝闻奏,当即恩准,着令礼部协同秦浩、秦鹏兄弟全权准备两位公主大婚的仪程。
两日之后,礼部上表,将两位公主与七王子申屠杰的大婚定于中秋之后第三日,拟一早两位公主于金殿谢恩,其后在宗庙拜别淳于皇室列祖列宗,随后于昌和门外,皇帝亲自送别,午时一到,两位公主便随同申屠杰离京,回返昔久国。
阮云欢闻讯,不禁浅浅一笑,抬眸望向对面的男子,含笑道,“申屠杰一出帝京,便有昔久国五千兵马相迎,殿下若要除去秦珊,怕是要早些设法!”
淳于昌点头,冷笑道,“你放心,秦珊断断出不了帝京!”
阮云欢眉心一跳,问道,“中秋夜?”
中秋夜,皇宫大宴,朝中大臣、清贵云集,人多便会杂乱,是动手最好的地方!
淳于昌勾唇,却摇头叹道,“云欢,你若笨一些,或者,本皇子还能少欢喜你一些!”
阮云欢浅笑不语,垂眸饮茶,掩去水眸中的一抹冷凝。
中秋夜吗?那一天,到场的人……会很多罢!
今年的中秋,因着两位公主的大婚,御宴较去年越发的盛大。但见整个御园花灯如昼,树梢檐头,皆以金丝缠就的硕大珍珠装裹,灯光一映,华彩夺目。
一排排的长条案几,皆是最新的小叶檀木制成,光滑的纹理,泛着流水的光泽。
案上,摆着各式茶点,茶点制作精美不在话下,难得的是盛装茶点的盘碟,皆是一式青花瓷官窖的新品。
奉旨赴宴的众小姐见如此排场,纵是见惯了世面,也均是忍不住惊呼出声,满眼皆是光华,啧啧赞叹皇家的富贵。
阮云欢瞧在眼里,却不禁暗暗摇头。
两边的战场,已耗去大邺朝大半的国力,此时只为了在昔久国王子面前装点门面,竟然不惜浪费至此,大邺岂能不乱?
“姐姐!”正在这时,身后一声轻柔低唤。
阮云欢回头,但见沈子涵一袭紫粉撒亮金刻丝蟹爪菊花宫装,发挽乌云流水髻,发绾白玉嵌红珊瑚双结如意钗,额垂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正向她盈盈施下礼去。
阮云欢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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