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发卖!”
公孙致也是暗吃一惊,问道,“云欢,白氏一族可是随着太子谋逆获罪,你……你要他们做什么?”
阮云欢垂眸,叹道,“白氏一族随太子举兵之人,尽皆伏诛,余下的都是旁支,不过是受了诛连。之所以明年发卖,不过是让邵家调教罢了,邵公子尽管放心将他们交给我,我自有法子令他们听命!”
公孙致点头,突然一笑,说道,“方才路上,我们还说起,当初最让邵家头疼的柴二公子,如今果然服服帖帖跟着云欢,倒成了云欢有力的臂助!”
邵毅丰沉吟片刻,问道,“王妃要这干奴隶,是用在齐王府?”
阮云欢点头,说道,“齐王殿下封王之后,便征战东海,这齐王府里,里里外外丫鬟厮仆不过十余人,加上我十六个陪嫁丫头,也不过三十余人,如今各处宅子、园子,还有护军出入,实在不成体统。”
邵毅丰凝目向她注视,说道,“我手上官奴尚有千余人,王妃要用多少,尽可细选,为何非要白家的人?”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我也想过,要一批邵家调教好的奴仆倒是省心一些,只是这些奴隶买十个八个倒也合用,如今大批入府,各自并不熟识,做起事来难免磕碰,而白家的人均是一家,便易共处!”
邵毅丰轻轻点头,眼底便露出一抹赞赏,含笑道,“原来是取巧!”想了一想,点头道,“好罢,你说个时辰,我将人带来便是!”
阮云欢侧头想了一瞬,笑道,“明日齐王殿下要去城外军营,这府里无人管着,便明日罢!”
公孙致听她说的有趣,笑道,“被齐王听到,还道你要将这王府的东西偷出去呢!”
三人正说笑,但闻门外小厮回道,“回王妃,程大小姐来了!”
“啊哟!”阮云欢低呼,说道,“昨儿程姐姐递了帖子,我竟一时忘了!”
邵毅丰闻言起身,说道,“如此,我们先行告辞!”
阮云欢谦然道,“改日再请邵公子品茶!”
邵毅丰含笑道,“王妃不必客气!”说着向她辞了一礼。
阮云欢连忙还礼,随在二人身后送了出来。
刚出厅门,便见程秋茗上穿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下穿撒花纯面百褶裙,裹着一件白纹昙花雨丝披风,自府门外婷婷而入。
骤见两名男子迎面而来,程秋茗微微一愕,随即停步,福身见礼,说道,“程秋茗见过公孙七公子,这位……”一时不知道邵毅丰是何人,抬眸向他一望,转头去瞧随后跟来的阮云欢。
阮云欢忙道,“程姐姐,这位便是邵二公子!”
“原来是邵二公子!”程秋茗晗首,又再施下礼去。
阮云欢向邵毅丰道,“邵公子,这位是程御史的千金,程大小姐!”
邵毅丰恍然,含笑还礼,说道,“原来是程大小姐,失敬!失敬!”目光掠过她拢在袖中的断臂,目光微微露出一抹惋惜,便即收回。
公孙致也随着回礼,向阮云欢道,“既然程大小姐前来,你不必再送,我们自个儿出去便是!”
阮云欢点头止步,吩咐小厮送出府去,自个儿携着程秋茗的手径直向后宅而来,嗔道,“怎么姐姐今儿才想起来瞧我!”
程秋茗抿唇,笑道,“外头听到风声,说齐王大婚之后,有空子便赶着回府,生怕新娶的王妃丢了,我可不敢来!”
阮云欢晕生双颊,探手向程秋茗腋下挠去,咬牙道,“你总不来,如今还得了理,说出这等话来!”
程秋茗“咭”的一笑,闪了开去,说道,“这可不是我说的,外头都在传呢!”
阮云欢咬牙,说道,“还不是我们这起子蹄子乱说,旁人如何知道?”终究追上她,按入椅中呵痒。
二人闹了一场,唤丫鬟来重整了衣衫、妆容。程秋茗笑道,“邵二公子风流倜傥,闻说走遍大江南北,红颜知己无数,他到你府里来,你就不怕齐王吃味儿?”
阮云欢指她笑道,“刚收拾齐整,你又来招我!”说着呵一呵手指,作势欲挠。
程秋茗忙着躲开,见她不依,连唤“好妹妹”,才算止住,正了神色,问道,“怎么邵家二公子会来你府上?新添了四户陪房,你手中的奴才还不够用吗?”
阮云欢摇头,说道,“你瞧瞧这齐王府,里里外外只这几个人,哪里有王府的样子?”跟着将欲买白氏族人的事说了一回,说道,“如今太子妃禁在冷宫,但有小皇孙在,她总有出来的一日。那时,若是白氏族人尽数发卖旁处,她岂不是举目无亲?如今这些人虽是旁支,终究是她一族的人,也算有个根本!”
程秋茗点头,握着她的手,叹道,“白氏空有一副好性情,并不曾有恩于你,你能如此替她设想,也算难得!”
阮云欢微微摇头,低声道,“我不是为她,而是为了太子!”想到太子一念之差,终究落得惨死,不禁唏嘘,只是三休塔上,生死关头,他终于肯出手相助,如今也只能报在他的妻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