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窟,已有两窟尽废。宫里秦翊无子,秦家断不会将一族前程孤悬在她的身上。所以,又将目光盯上不曾立妃,却已在军中攒露头角的六皇子淳于坚!
好计!
当真是好计!
齐王妃浅浅笑起,见骆凝殊仍在和邹雪贞争执,便纵马而前,说道,“秦五小姐小小年纪,骑术便如此精湛,不过一时失手罢了,依我之见,这一局该算打和!”
众人一见是她,忙都翻身下马,马前见礼。
阮云欢微微点头,含笑道,“众家姐妹一处戏耍,不必拘这礼数!”抬手命众人起身。
淳于坚闻她此言,倒也不争,含笑摆手,说道,“打和便打和,男子与女子相斗,本就胜之不武!”纵马奔到阮云欢面前,说道,“云欢……皇嫂,你我二人比一局如何?”
阮云欢微微抿唇,说道,“方才还说与女子相斗胜之不武,怎么又要和我比?难不成六殿下眼里,睿敏是男子?”
淳于坚“嘿嘿”一笑,摸着后脑道,“皇嫂虽是女子,却是巾帼男儿,自然与旁的女子不同!”
那里秦璐本来与淳于坚并羁而驰,见淳于坚撇下她去寻阮云欢,不觉心中微恼,微一转念,却扬起一个灿烂笑脸,说道,“闻说齐王妃骑术精湛,尤其骑射之术极佳,既然来了,何防比拼一局!”转一转眸,向吕辰一指,说道,“这位吕公子与齐王妃年岁相当,不如就吕公子可好?”
在场男子,均是大邺朝的世家公子,唯有这吕辰不知来例,但看他与邵毅丰一同前来,想来也是个不羁的人物,若是比试之中出些意外,齐王妃断送在此人手里,就连那个邵二公子怕也脱不了干系!
吕辰见点到自己,不由微挑了挑眉,向阮云欢望来,笑道,“齐王妃可肯赐教?”
阮云欢微微抿唇,摇头道,“吕公子客气,睿敏献丑!”说着策马越众而出,停在插着小旗的起点。
哪知还不等吕辰出来,便闻有人冷哼一声,说道,“已嫁妇人,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阮云欢闻声回头,但见是立在邹雪贞身畔一位陌生小姐,便淡淡一笑,说道,“熊小姐言之有理,若不然,熊小姐与吕公子比试一场?”
这位小姐正是秦三夫人熊氏的侄女,熊燕瑶。她此次进京,虽不知秦家最终意图,却也有心在世家公子中择一夫婿,见吕辰风流俊赏,早已暗暗倾心。此时一闻此言,暗思自己也是将门之女,有何可惧?下巴一抬,说道,“比就比!”说着纵马而出。
吕辰微微扬眉,瞧着阮云欢似笑非笑,悠然道,“睿敏郡主名满帝京,在下才有此兴致,如今齐王妃一句话随意将在下推给旁人,岂不是小瞧在下!”对熊燕瑶竟然瞧都不瞧,竟然懒得虚以应付。
阮云欢好笑,说道,“熊小姐是渭州都指挥使熊亮熊大人之女,并不是随意的旁人。”
吕辰漫不经心的摇头,说道,“什么渭州都指挥使,没听说过!”语气散漫,皆是不屑。
阮云欢扬眉,倒不料这位“苍辽太子”是如此人物,倒也乐得与他一搭一档,说道,“渭州都指挥使,官居三品,手握兵权,乃是朝中重臣!”
吕辰微微勾唇,一抹笑容荡魂摄魄,向她定定而望,“哦”的一声,问道,“那若是这位都指挥使亲来,本公子倒愿奉陪!”言下之意,他这女儿就算了。
二人谈论,旁若无人,旁人也倒罢了,熊燕瑶被他们晾在一边,不由一张脸涨的通红,微微咬唇,一时僵在当地,退又不是,不退还不是。
秦璐见她搅局,心里早骂一声“蠢货”,含笑道,“既然吕公子心慕齐王妃声名,这一场比试,齐王妃倒不可不比!”
阮云欢见她一激再激,倒想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点头道,“还请吕公子赐教!”
吕辰见她也不说什么相让的话,眸中便露出些赞赏,点头道,“好!”纵马上前,与她并肩而立。
那边做中人的公孙致笑道,“云欢,莫要堕了我们大邺朝的威名!”说着将手一举,向下力劈,喝道,“跑!”
一声令出,两匹骏马顿时如箭离弦,激驰而出。而那边众小姐却有人低声道,“怎么说大邺朝的威名,难不成吕公子竟不是我们大邺的人?”
秦璐眉心一跳,转头望向驰远的二人望去。不是大邺的人,却在此时出现在皇家围场,那么……心头怦动,转头向皱雪贞望去一眼。
方才吕辰和阮云欢一搭一档讥讽熊燕瑶,早恼了他身后的熊松河,此时冷笑道,“怎么公孙公子也向着女子一方!”
熊燕瑶掩唇笑道,“我闻公孙公子竟唤齐王妃闺名,也不知是哪里的规矩?”
这话一出,众小姐不禁齐齐侧目。
骆凝殊不由“哈”的一声笑出声来,说道,“公孙七公子是齐王妃嫡亲的表哥,又是自幼一道儿长大,如今又不是在朝上,为何不能唤闺名?熊小姐当真是有趣儿的紧!”说着掩唇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