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也是死在你手?”
那男子悚然一惊,呐呐道,“阮……阮相夫人……”眸中惊悸,又似带着抹莫名的情绪。
“不错!阮相夫人,我阮云欢的娘亲!说!是不是被你所杀?”问到后句,齐王妃已是声色俱厉!
男子脸色变幻,咬唇不语。
阮云欢心中了然,冷冷问道,“是秦胜成指使?”十二年前,秦明、秦璐只是两个娃娃,自然与他们无关,此人今日既然听命秦璐,想来是秦胜成的人。
那男子默然,隔了片刻,才低声道,“十二年前……阮相夫人却没有齐王妃的身手!”虽未直言,却也是承认了当年的事。
“果然!”阮云欢咬牙低语,水眸骤然阖上,掩去心底的一抹锐痛。深吸一口气,才问道,“为何?”十二年前,自己的母亲只是一个深宅妇人,为什么秦胜成要置她于死地?
男子垂首,掩去眸底微光,低声道,“小人奉命行事,并不知原故!”
此一刻,阮云欢心潮涌动,难以安稳,一手紧紧抓着弩弓,只是在想,“就是这一张弩弓,要了自己娘亲的性命,而自己上一世,竟然到死都不知道她竟然是被人害死!”激愤之下,竟未留意男子神色,
“云欢!”瞧着小狐狸苍白的脸色,齐王殿下心中暗忧,柔声道,“你累了一日,早些回去歇罢,这里交给本王!”
阮云欢闭目,想了一瞬,才道,“虽然是他动手,可是背后主使才是主谋。”
淳于信低叹,说道,“我知道!”揽着她的肩送到帐门之外,向白芍道,“好生服侍王妃!”
白芍应命,扶着阮云欢返回齐王大帐。
刚刚进入王帐,但见大小萧氏迎了上来,唤道,“云欢!”
守着的雪雁说道,“王妃,二位将军夫人已等候多时!”
小萧氏一把抓住她的手,说道,“方才闻你赛马时遇袭,究竟怎么回事,有没有伤到哪里?”
大萧氏也道,“凶手可曾抓到?是何人下手?”
阮云欢微微摇头,强笑道,“二位嫂嫂莫急,云欢无事!”
小萧氏细瞧她的神色,见她脸色苍白,却又不似受伤,问道,“云欢,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萧氏见阮云欢神色不定,知道她不愿多说,一拉小萧氏手臂,说道,“云欢累了一日,又受了惊吓,我们先回去罢!”向阮云欢道,“云欢,你早些安歇,我们明日再来瞧你!”
阮云欢点头,与二人辞过一礼,送出帐来。刚出门,小萧氏又回过头来,笑道,“方才见你案上有一碗汤,我一时口渴饮了,你命丫鬟重新炖过罢!”
阮云欢知道她孕后嘴馋,不禁一笑,说道,“云欢知道了,嫂嫂慢走!”眼瞧着二人离去,这才转身回来。
隔了片刻,淳于信也转了回来,见她仍对着马鞍思忖,不禁暗叹一声,说道,“我已问过,那个人是陟流国人,十多年前,因获罪逃到大邺,被秦家收留,为秦家所用!”
阮云欢点头,问道,“如何处置?”
淳于信淡道,“他手足被冰魂所伤,已成废人,我命人逼供之后,就埋在那帐篷里。”
阮云欢轻轻点头,侧头倚在他肩上,轻声道,“王爷,我就是想不通,十二年前,建安侯府与靖安侯府虽然明争暗斗,却也不至有什么深仇大恨,秦胜成为何要杀我娘?难道……只是为了成全秦氏?”
淳于信微默,隔了片刻,才慢慢道,“你放心,既然知道正主儿是谁,就不怕查不出来!”一臂揽着她的身子,说道,“早些歇罢!”
阮云欢点头,由他扶着起身,向内帐行来。
淳于信刚扶她躺在榻上,只闻帐外一阵脚步声匆匆响起,墨兰声音唤道,“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阮云欢一惊坐起,问道,“何事?”
墨兰道,“侯府大帐那里乱成一团,说是二少夫人不好了!”
“二嫂!”阮云欢心头一紧,翻身跃起,拔步冲出帐外。
靖安侯府的大帐离齐王王帐不远,只隔着几座营帐。阮云欢疾奔而至,也不等人通传,掀帘便冲入小萧氏的帐篷。迎面见一个丫鬟自内帐奔出,阮云欢一把将她抓住,问道,“少夫人怎么样?”
丫鬟眼圈通红,摇头道,“不知为何,白日还好好儿的,方才刚刚歇下,就嚷肚子疼,这一会儿便见了红!”
阮云欢大吃一惊,放开丫鬟直冲入内帐。
内帐中,陆太医正摇头站起,向公孙乾道,“胎儿虽已不保,幸好少夫人无恙,细加调理便可!”
小萧氏躺在榻上,脸白如纸,闻言不禁痛哭失声,一把抓住身边的公孙乾,哭道,“公子,是妾身不好,没有保住孩儿!”
公孙乾脸色青白,张臂将她抱住,低声道,“不要紧,你顾着自个儿身子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