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此时却也无法细问,只得点头道,“那睿敏便不相送!”与席秋月别过,望着她的马车随着席子谦而去。
宋文杰待席府马车行远,也过来见礼,说道,“下官离京多日,需向齐王殿下回禀,这便告辞!”
阮云欢见他这话说的面不改色,似乎当真不知道齐王殿下就躺在自己身后的马车中一样,不由好笑,点头道,“宋大人请便!”
再行片刻,已离御史府不远,阮云欢别过程秋茗,一路向古井胡同而来。门前下车,扶淳于信入内,唤人寻来一袭干净衣衫,服侍他换上,才道,“你便在此歇着,晚一些儿再回王府!”
淳于信扬眉,问道,“郡主何处去?”
阮云欢叹道,“我们回到帝京,众目所见,我自然是回相府,更何况,今日既然回来,晚上的宫宴,便得去应个景儿!”
淳于信点头,默了片刻,说道,“那便晚上见罢!”
阮云欢点头,嘱咐汪世等人好生照应,这才出门,一路向相府而来。
相府门前下车,门口小厮瞧见,忙报了进去。阮云欢刚迈入府门,见管家常青迎了出来,便问道,“爹爹可在?”
常青躬身见礼,说道,“相爷刚刚回来,去了老夫人处!”
阮云欢点头,说道,“那我也去祖母那里便是!”不进前厅,转路入垂花门,一路向紫竹苑来。
紫竹苑内,阮一鸣正坐着与老夫人说话,见阮云欢回来,眸中倒闪过一抹惊喜,说道,“原说你要月底方回,倒是赶得上今日进宫!”
阮云欢先上前跪下给老夫人行礼,说道,“孙女儿离京多日,倒教祖母牵挂!”
老夫人忙摆手命起,拉着她的手细细端祥,点头道,“瘦了些,却更有精神了!”
阮云欢笑道,“成日陪着祥云公主骑马,倒果然添了精神!”说着又给阮一鸣行礼,这才回道,“不过一些杂事,想着家里事杂,处置完便回来!”起身向左右一张,问道,“怎么不见母亲?不知是得了个弟弟还是妹妹?”
老夫人向阮一鸣望去一眼,叹了口气,说道,“又哪里知道家里有那等恶奴,竟然下药毒害主母,好好儿一个男胎,竟然……竟然……”说着又长叹一声,虽以帕子点了点眼角,却并无悲凄之意。
阮云欢假意惊异,说道,“几时的事儿,云欢竟丝毫不知!”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就在你走后几日,你又哪里知道?你母亲受了惊吓,又伤了身子,如今移在后园木棉院里养着!”
木棉院?
阮云欢眉心微微一跳,垂眸与老夫人对视一眼。木棉院,是后园最偏僻的一处院子,位于碎玉湖以北,距瀑布不远,四周种满了木棉树,夏季清凉,冬天却有些阴寒。
阮云欢点头,向阮一鸣道,“事情已出,也幸好母亲无恙,还请爹爹莫要伤心!”
阮一鸣淡淡点头,不愿再提秦氏,说道,“你回来也好,今日宫宴,也好与你妹妹做个伴儿!”阮云乐封为郡主之后,还是第一次进宫。
阮云欢点头答应,起身道,“女儿离京半年,还不曾回锦阑轩,这便先去,免得误了进宫的时辰!”又向老夫人辞了一礼,这才转身出来。
踏入锦阑轩院子,红莲早已抢步迎了出来,先福身给阮云欢见礼,笑道,“小姐可是回来了,想死奴婢了!”
阮云欢见她小脸晕红,又圆润了许多,微微一笑,说道,“我不回来,你便是主子,想我做什么?”
“小姐!”红莲娇嗔,跟着她向内室来,说道,“小姐这话,奴婢怎么敢当?岂不是折煞红莲?”
阮云欢微微一笑,问道,“这些日子,院子里可有什么事儿?”
红莲摇头,说道,“咱们院子里丫鬟们倒都勤谨,只是夫人那里……”
“夫人的事,我已知晓!”阮云欢点头,坐在杌子上由着她给自己卸去首饰,在镜中瞧着她,问道,“五殿下可曾有事?”
红莲俏脸微红,轻声道,“五殿下能有何事?”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忙道,“呀,奴婢几乎忘了,那沈子涵有了身孕!”
“哦?”阮云欢微微扬眉,也颇为意外,问道,“几时的事儿?”
红莲掰着手指算了算,说道,“算来已有四个月了!”
阮云欢眸色一冷,问道,“怎么,五殿下任由她留着?”
红莲摇头,说道,“本来五殿下赐了药,可是她死活不肯,哭死哭活,五殿下心软,才又罢了!”见阮云欢默然不语,急道,“小姐,这怎么成?小姐下月便要大婚,殿下身边儿却有一个怀着身孕的妾室!”
阮云欢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此时白芍正传了水进来,闻言向红莲一瞧,含笑道,“小姐回来,你怎么尽说些不相干的,却不知小姐的嫁衣备的如何?那才是正事儿!”
红莲忙道,“相爷本来请沈大人寻了些极好的绣娘给小姐和二小姐绣嫁衣,哪知还不曾进府,宫里便传话儿,说二位郡主的嫁衣由内务府置办,命相府只备办嫁妆便是!”
“内务府?”阮云欢挑眉,倒颇有些意外,垂眸想了一瞬,便又浅浅笑开,说道,“这倒是省了我们许多事儿!”不再多问,起身沐浴更衣,命红莲准备晚上进宫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