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见她们,何必去唤?园子里叫了戏,一顷儿进去便见着了!”
阮云欢道,“闻宫里传话,说一切从简,怎么又叫了戏?”
老夫人微叹,在她手上轻拍,说道,“若是嫁给寻常人家,我们相府怕不要热闹十天八天?如今皇家规矩大,你们能回门,也算相府的脸面,哪能悄悄儿的?”
阮云欢点头,说道,“是祖母有心,其实不打紧!”倒也不再催红莲去寻阮云筝等人,只坐着与众人说些闲话。
阮云乐随在她身后,眼见众人众星捧月一般,都是争相向她行礼,到了自己,虽然也行大礼,却哪里能与阮云欢相比。暗思那风头本该是自己得的,如今却被阮云欢占了去,心中恨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暗暗咬牙,心中恨道,“等明年五殿下封了王,又看你们是何等嘴脸!”
老夫人握着阮云欢的手,说道,“那日宫里突然传来消息,我们才知道你们上错了轿子,当真是大吃一惊,你爹爹又不敢擅自进宫,连连央人去问,后来传出懿旨,才算松了口气。”
阮云欢轻声道,“让祖母为我们担忧,当真过意不去!”
老夫人连连摇头,说道,“无事便好!无事便好!”问道,“这几日,不知两位殿下待你们如何?”说着望望阮云欢,又向阮云乐望去。
这一句话,倒将二人都问的脸红,阮云欢微微俯首,低声道,“齐王殿下胸襟磊落,对云欢凡事均可担待,祖母放心!”自然将老夫人的原意转了开去。
阮云乐想到的,却是淳于昌这几日来对她身子的眷恋,一张小脸涨的通红,眸中却漾出无边春色,轻轻点头,吱唔道,“五殿下……待云乐……也好!”
老夫人等人均是过来人,见她那等神色,便知夫妻和顺,均是会心一笑,倒是对阮云欢的话有些捉摸不透,不禁均向她注目。
虽然是嫡亲的家人,阮云欢却不欲这等事一提再提,假装恍然想起一事,说道,“祖母,云欢今日回来,恰有事要请祖母提点呢!”
老夫人见她神情严肃,不由心里一紧,问道,“何事?”
阮云欢道,“祖母不知,那齐王府外头瞧着光鲜,哪里知道,诺大一座王府,上百间的屋子,丫鬟、奴仆统共就十几个人。如今我院子里虽有带去的十六个丫鬟,可旁处却无人照管,不知要如何处置?”
老夫人喜道,“齐王殿下将中馈交你打理?”
阮云欢蹙眉,点头道,“那府里也寻不出旁的帮手,云欢竟不知如何下手!”
老夫人握着她的手连摇,笑道,“孩子,你没有主持过中馈,难怪不知从何处下手。好在你聪明,学起来不难!”
一旁马氏忙凑趣儿道,“是啊,王妃,老夫人打理中馈多年,如今又重管相府,可是一把好手。如今你新学虽有不懂,好在你人在齐王府,要回来也容易,只管来问老夫人。”
这话将老夫人说的笑起,指着她道,“你们听听,我还指望你们几个多提点云欢,倒是一句话推了给我!”
吕氏也抿唇笑道,“要说主持中馈,自然是老夫人最为通达,不是我们偷懒,实在是不敢献丑!”
老夫人笑道,“如今你们住在府里,才说这等话,往年哪一个不是独当一面?”转向祝氏道,“今日也说不了许多,回头你多往齐王府走走,给云欢瞧瞧,她新为人妇,莫要闹出笑话!”
祝氏含笑点头,起身行礼道,“儿媳遵命!”
马氏、吕氏一听,老夫人不说让阮云欢常回来的话,却让祝氏常去齐王府,心里直后悔没有揽下这差事,凭白失了巴结齐王的机会,不由心中暗悔。
而那里阮云乐听说阮云欢刚刚嫁去就接了齐王府的中馈,不由心中又妒又恨,咬了咬唇,忍不住道,“齐王府厮仆不多,闻说倒是驻着一队护军,那许多男子出入后宅,姐姐怕是多有不便!”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齐王府的事儿,妹妹倒知道的清楚!”暗指齐王初回,她不顾廉耻自个儿寻上门去。
阮云乐却不以为意,挑眉道,“只是不知道姐姐要如何处置?姐姐倒也罢了,只是丫鬟们出入,莫要闹出事来。”
阮云欢淡淡一笑,说道,“横竖是缺几个奴才的事儿,回头买一些补上,护军自然便可遣了出去,想来也不难,只是妹妹那里……”
马氏等人听的咋舌。听这位齐王妃说的有条有理,哪里是不懂中馈的样子,方才分明是为了将话扯开。
阮云乐挑眉,说道,“长信宫自有宫人,妹妹并无什么难处!”
阮云欢点头,含笑道,“说的也是,妹妹如今在宫里有人服侍,大可慢慢学起,更何况再过几月便要当母亲,还有得忙碌。”
“什么母亲?”阮云乐失惊,张眸向她瞪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