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肚子里怀的是怎样的一个贵人,怎么姐姐刚刚有孕,便接连两位夫人滑胎,当真是蹊跷的紧呐!”
柳凡脸色微变,冷笑一声,说道,“秦妹妹这话有趣,将军夫人并非皇室中人,本宫肚子里的孩儿再金贵,也冲撞不到将军夫人去。再则,本宫有孕已有两月,一向一同在宫里呆着,沈夫人倒安然无恙,怎么离开这几日便出事,要说是凑巧,还当真难信!”
阮云乐闻言神色微变,冷哼道,“柳妃娘娘此话何意?不是凑巧,难不成我们长信宫中还有人胆敢下药?”
柳凡微微一笑,说道,“这话是五皇子妃说的,本宫可不敢。”
阮云乐冷笑道,“柳妃娘娘攀扯长信宫,如今倒说不敢!”
柳凡挑眉,也是一声冷笑,说道,“五皇子妃听岔了罢?分明是秦贵人将将军夫人和沈夫人与本宫扯在一处。”
阮云乐冷道,“秦贵人不过信口一说罢了,柳妃娘娘此言,却好似长信宫私底下有见不得人的勾当似的!”
“这等事,岂能是信口乱说的?”柳凡冷哼,转过头不再看她,凉凉的道,“只是世人均知,五皇子妃和秦贵人,是嫡亲的表姐妹,私底下有没有见不得人的勾当,当真是难说!”
“你……”秦翊色变,将脸一沉,说道,“柳姐姐此话何意?”
柳凡笑容轻浅,淡道,“此话何意,妹妹心中有数!”转身扶上杨子的手,说道,“诸位妹妹、夫人慢走,本宫失陪!”向众人微一晗首,转身便行。
秦翊气的脸色发白,冷笑一声,咬牙道,“不过是仗着怀有龙种,便如此嚣张,我倒要瞧瞧,你能嚣张到几时!”
阮云欢抬眸,向她细细一瞧,微微一笑,说道,“贵人这话可怎么听?柳妃娘娘若果然是借着龙种嚣张,怕还要嚣张些时候,秦贵人这话,怎么听着不怀好意?”
“你……”秦翊脸色微变,瞠目向她怒视。
阮云欢虽然伶牙利齿,但素来不轻易挑衅,此时突然直言相斥,倒令她一阵错愕。熊燕瑶自忖自己要唤秦贵人一声表姐,有些脸面,忍不住上前一步,大声道,“齐王妃,你是什么东西,敢当面顶撞贵人娘娘!”
“燕瑶!”秦翊低喝。
“贵人娘娘?”阮云欢低声重复,忍不住笑出声儿来。
“你又是什么东西?”阮云筝冷笑,上前一步,指着她的鼻子,小小的下巴一扬,大声道,“我姐姐是太后懿旨赐封的齐王妃,一品诰命,秦贵人不过从二品,有何顶撞不得?更何况,区区贵人,也敢称娘娘,这又是哪里的规矩?”
大邺皇室,后宫嫔妃分为皇贵妃、贵妃、妃、贵人、美人、才人六等。而同一等里,又有有封号和没封号的区别。而只有升为“妃”才是一宫主位,可以称为“娘娘”,自称“本宫”,如贵人、美人、才人之流,任凭皇帝如何宠幸,也不能称为“娘娘”。
她年纪小小,声音清脆稚嫩,却偏偏字字在理,竟将一众夫人听的暗暗心惊。这阮家的六小姐,看来又是一个厉害角色。
熊燕瑶愕然,说道,“怎么会?秦贵人服侍的可是皇上,怎么会比不过一个齐王妃?”
此话一出,阮云筝、骆凝殊、桑可儿等几个年轻些的小姐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个熊燕瑶,枉自出身名门,怎么愚蠢至此。
秦翊心底也是暗骂“蠢货”,脸上微微变色,强扯出一个笑容,说道,“六小姐,燕瑶久处荒蛮之地,不知礼数,并不是故意的。”
阮云筝冷笑一声,侧头斜睨熊燕瑶,不屑道,“难怪程姐姐说,有的人天生没长脑子,还当真是不假!”
程秋茗本来默默随在阮云欢身后不语,闻言忍不住笑起,说道,“六小姐好记性!”
立在秦三夫人身后的秦璐眼看阮云欢一方人数虽然不多,却个个都是牙尖嘴利之辈,再争下去,未必讨好,不由皱眉,说道,“这御营虽不比皇宫,却也不是我们争竞的地界,还是走罢!”说完一瞪熊燕瑶,转身便走。
熊燕瑶对这个表妹素来畏惧三分,被她一瞪,顿时不敢说话,向阮云筝狠狠瞪了一眼,也转身离去。
秦翊向阮云欢深深一望,淡笑道,“齐王妃,方才多有不恭,请勿见怪!”说完施个平礼,转身而去。
片刻间,秦氏一党散的干干净净,阮云欢望着熊燕瑶的背影,微微挑唇,说道,“这位熊小姐,倒是有趣的紧!”
李夫人方才立在远处,此时才慢慢走近,摇头叹道,“云欢,你与秦家誓同水火,只是如今你和云乐嫁给四殿下、五殿下兄弟二人,若是过得去,也该退一步才是,也免得齐王殿下难做!”
阮云欢心知她一片好意,其间曲折原委也无法向她说明,只是点头道,“夫人心意,云欢知道,但需旁人不来招惹云欢,云欢也不去招惹她们便是!”说着,目光向秦璐背影一扫。
李夫人素知她的性子外圆内方,不禁轻轻一叹,施礼道,“臣妇就此别过!”见阮云欢回礼,才带着丫鬟出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