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御营,阮云欢不回齐王府营帐,却径直向靖安侯府的营帐而来。刚刚进入营门,便闻身后有人唤道,“云欢!”
阮云欢回头,但见公孙乾慢慢随了进来,向小萧氏的帐篷一望,问道,“来看二嫂?”
阮云欢点头,默了一瞬,说道,“寻你!”
公孙乾定定向她凝视,隔了片刻,才低声道,“我已查出,皇上身边的安公公,确实是宁王的人,而那个小太监……”话语平静,面容无波,而那幽深的眸底,却是惊涛骇浪,满是滔天恨意。
阮云欢上前两步,握住他的手臂,轻声道,“二哥,宁王此举,是冲云欢而来,云欢自有道理!”
“不!”公孙乾微微摇头,牙关紧咬,一字字道,“我要手刃此人!”
阮云欢暗吃一惊,细细深望他一眼,低声道,“二哥,他可是皇子!”
“那又如何?”公孙乾冷笑,说道,“莫说你二哥不是愚忠之人,纵是,他还不是一国之君!”
阮云欢默然,心中念头电闪,轻声道,“二哥,要杀他不难,难的是,你杀了杀,靖安侯府满门会受牵累。”
“难道就罢了不成?”公孙乾低吼。
“不!”阮云欢眸色一深,冷笑道,“二哥肯,云欢也不肯,只是如今不是杀他的时候!”
“那要何时?”公孙乾追问。
“二哥!”阮云欢皱眉,深叹一口气,满脸皆是无奈,低声道,“今日我们先杀安得利为二哥出气,至于宁王……自会有人对付!”
公孙乾深知她所言句句在理,只是心中是浓浓的愤懑不甘,不由狠狠咬牙,额角青筋崩现,握拳不语。
“二公子!”营帐掀起一缝,一个丫鬟闪身出来,先向阮云欢一礼,才道,“少夫人听到二公子的声音,请二公子进去呢!”
公孙乾点头,扬声道,“好!”低目向阮云欢一望,说道,“你说今日?”
“今日!”阮云欢点头。
公孙乾点头,说道,“好!”又道,“进来罢!”说着大步向营帐行去。
阮云欢随着他进帐,但见内帐里厚厚的毡毯低垂,不由心中一酸,立在屏风旁唤道,“二嫂,是我,云欢!”
“云欢!”小萧氏低应,说道,“你莫要进来了,仔细晦气!”
“我怕什么晦气?”阮云欢扬眉,先在炭炉上暖了暖身子才挑帘而入。
前一日这帐内浓重的血腥气早已散去,替代的是宁神香的香气。阮云欢在她身侧坐下,问道,“二嫂可好一些?”
小萧氏摇头,低声道,“我并无大碍,只是……只是……”一手不自觉抚上小腹,不由哽咽出声。
阮云欢探手将她手掌握住,低声道,“二嫂,都怪我,竟然……竟然……”
“云欢!”公孙乾截口打断,说道,“太医说过,你二嫂身子虽虚,所幸并无大碍,你莫要担心。”
阮云欢会意,知道小萧氏还不知道是那盏补汤出了岔子,公孙乾也并不想她知道,便轻轻点头,说道,“好在明日御驾就要回鸾,二嫂回去好生调理,待身子好了,自然还会有子嗣,莫要太过悲伤才好!”
小萧氏见公孙乾神情关切,也不愿他担心,只是轻轻点头,便转话问道,“闻说你二哥昨日打了好大一只獐子,你可曾瞧见?”
阮云欢抿唇,笑道,“二哥是将军呢,打一头獐子算什么?”
小萧氏见她不以为意,撇唇道,“这满大邺朝有多少将军,偏你二哥就猎得着!”
阮云欢好笑,点头道,“是是是!二哥是二郎神下凡,最是神勇,偏偏栽在你的手里!”
小萧氏笑起,说道,“可不是么?”
公孙乾咳了一声,说道,“你们姑嫂叙话,怎么只拿我做筏子,也不看我人还在这里!”向阮云欢深望一眼,说道,“云欢且坐坐,我还在当值,再去转转!”
阮云欢点头,抿唇笑道,“二哥这是给我们让地方呢!”
说的小萧氏笑起,眼瞧着公孙乾的背影出帐,眼中仍是一片眷恋。阮云欢心中暗叹。这一对恩爱夫妻,成亲几年没有子嗣,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偏偏又……
心底暗暗咬牙,口中与小萧氏随意说笑,心中却暗暗盘谋。
林中狩猎众人,于黄昏时分回营,前一日大宴所发生的事情,在众人心里,早已淡如云烟,只有御林军、禁军暗中加强防卫。
晚间大宴,一切如常,只有柳妃有伤在身,不曾离营,只是命杨子前来,向皇帝道了声乏。皇帝见她身子不妥还惦记着礼数,心中生了些怜惜,对这大宴上的欢庆便失了几分兴致。
酒过三巡,场上歌舞也演了几回,凤良妃见皇帝现出几分意兴阑珊之意,便笑道,“皇上,明日便要回鸾,今日可是最后一晚,我们做长辈的,是不是给小一辈腾点儿地方,若不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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