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一深,说道,“为何要如此?”
“为了嫁祸他人,或者……为了告诉我们一些什么!”齐王殿下微微挑眉,目光有意无意,向宁王淳于康一扫。
皇帝皱眉,微微阖眸,淡道,“古四同,传杵作查看尸体上可有中毒的迹象!”说罢转身,向帐外行去。
古四同躬身领旨,其余众人随后跟去,跪在地上的方俊达脸色惨白,喃喃道,“为何?他为何自杀?”
皇帝刚刚出帐,但见淳于昌已疾步而回,躬身道,“父皇,秦璐不知所踪!”
“什么?”众人皆是一惊。
“皇上……皇上……”一声哭喊自后传来,秦三夫人发鬓偏垂,奔至近前扑跪在地,连连磕头,说道,“皇上,璐儿虽习过些粗浅功夫,不过是为了强身罢了,怎么会杀人啊?皇上,璐儿夜里不知所踪,必然为人所害,求皇上做主,寻回璐儿……”说到后句,伏跪于地,放声大哭。
皇帝抬头,向淳于昌一望,问道,“老五,究竟发生何事?”
淳于昌躬身回道,“回父皇,儿臣领旨捉拿秦璐,刚入建安侯营地,便见营中大乱,侯府厮仆正在寻找秦五小姐!”
皇帝向跪在身前的秦三夫人一望,问道,“秦五小姐昨夜可曾回营?”
秦三夫人忙点头,说道,“昨夜臣妇歇下不久,闻帐外喧闹,丫鬟回说璐儿回来,似是喝的多了些。臣妇也不以为意,哪知一早去瞧,却见璐儿已不知所踪。”
端王淳于顺冷笑一声,说道,“怕是昨夜杀人,畏罪潜逃罢!”
“不!不!”秦三夫人连连摇头,说道,“璐儿不会杀人,更何况,她和方公子无怨无仇啊!”
众人微微一默,都是皱眉思索昨夜的事。宁王淳于康微一沉吟,转向皇帝行礼,说道,“父皇,儿臣可证,秦五小姐不会杀人!”
“为何?”皇帝扬眉,目光向他一望,露出一抹审视。
淳于康躬身道,“父皇,昨夜儿臣坐在秦五小姐身侧,亲眼见她与儿臣一样,饮下那杯药酒。儿臣到今日四更方醒,秦五小姐弱质女流,怕不会早过儿臣,故而儿臣大胆推断,秦五小姐不会前来杀人!”
四更天,若是在寻常的宫禁、王府中,是一个杀人越货的好时机。可是此刻在围场中,御驾即将回鸾,已有早起的厮仆忙碌,秦璐若在那时偷入禁军营帐,必然会被人知觉。
皇帝微微点头,皱眉道,“可是那伤口,只能是秋水剑所致,除非,你们能寻出一样剑身极薄的利器!”
六皇子淳于坚挑眉,问道,“五哥,你未曾寻到秦五小姐,不知可寻到秋水剑?”
淳于昌见皇帝望来,躬身道,“儿臣已搜过,秋水剑并不在秦五小姐帐中!”
“昨日回帐之前,我还看到秋水剑悬在秦五小姐腰间!”淳于坚摇头,思忖道,“若是入帐杀人的不是秦五小姐,那便是有人偷入秦五小姐营帐,不但取秋水剑入禁军营地杀人,还将秦五小姐绑走,造成她畏罪潜逃的假像!”
“建安侯府戒备森严,何人能够办到?”宁王淳于康扬眉。
何人能够办到?
众人心头,也均是这个疑问,目光便都集在秦三夫人身上。既然守卫森严,能够从容出入的,必是建安侯府的人!
秦三夫人脸色微变,颤声道,“建安侯府的此次伴驾前来的,均是秦家一门嫡系,难道……难道……”说至后句,脸色已经大变。
此次伴驾的是秦家嫡系不假,但是三房争斗,从不曾手下留情,难道……越想越惊,已说不出话来。
齐王淳于信慢慢道,“昨夜秦鹏押在禁军营中,除他之外,怕均可疑!”
秦三夫人身子微颤,猛的咬牙,伏身磕头,说道,“皇上,秦家的人断不会行此事,请皇上明察!”心中却暗思,若是今日不查,等到御驾回鸾,大伙儿离开围场,还到哪里查去?若果然是秦家那两门暗算,也可借机反击。
皇帝点头,略一凝思,凌厉目光向众臣中一扫,定在二公子公孙乾身上,说道,“忠勇将军,你带领神策军,守住围场四周,不许任何人出入。另在围场四周查看可有人潜逃的足迹?若有发现,不必回朕,径直去追!”
“微臣领旨!”公孙乾躬身领命,转身大步而去。
“显武大将军!”皇帝又望回公孙克,说道,“你带领禁军,搜查建安侯府各营各帐,必要寻出秋水剑!”
“是,皇上!”公孙克领命,也是转身大步而去。
用的都是靖安侯府的人!
众臣心中暗警,皇帝如此安排,若出手的果然是建安侯府的人,便再没有一丝逃脱的机会!
公孙兄弟去后,皇帝向众人一望,说道,“其余人等与朕一同回营!”又再向端王淳于顺一指,说道,“带秦鹏!”说罢,转身走向御营。淳于顺躬身领命,急速命人去带秦鹏,诸王、众臣随在身后转回御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