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坐实,还可顺手攀上宁王?”
阮云欢点头,说道,“若是端王殿下死咬不放,如今秦家被押的,恐怕不止是秦明!”
淳于信垂眸,低声道,“秦家对二哥离心,二哥也绝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今日他放秦家一马……”微一凝思,摇头道,“不然,恐怕二哥还有下一盘棋!”
“哦?”阮云欢扬眉,侧头凝思片刻,突然笑起,说道,“端王殿下有没有棋,我们不得而知,如今,我们却可以布下下一局棋!”说着凑首,在淳于信耳畔低语。
淳于信默听片刻,不觉笑起,点头道,“当真是好计!”
阮云欢抿唇,水眸深处,微光闪过,脑中已迅速盘谋整个计谋的精细之处。
淳于信见她凝眸思索,竟再不将心思放在自个儿身上,不由心中不满,俯首在她面颊轻吻,低声问道,“在想什么?”
阮云欢道,“在想端王殿下又想做什么?”
淳于信听她一再提到淳于顺,不由剑眉微拢,强将她身子转过,一口噙上她的樱唇。
阮云欢被他突出其来的举动一惊,总算回过神来,撑着他肩头稍离,好笑问道,“怎么了?”
“你几时与二哥联手?”淳于信皱眉,低声道,“今日之事,换做本王,难不成强不过二哥?”
“当然!”阮云欢扬眉,见他黑了一张俊脸,不由笑出声来,伸指勾勒他俊颜曲线,轻声道,“谁不知道你娶了秦家的对头,若是你死咬秦家不放,旁人岂不是疑心?如今换成端王殿下,一则旁人不会起疑,二则……就此永远断了秦家这条退路!”
如果秦明终于死在端王淳于顺手上,秦家与端王就此结怨,牵扯之下,便连江夏王一方,恐怕也会生出嫌隙。
其实淳于信早已想到此节,只是小狐狸的计谋竟然舍弃自己而选二哥,心中终究有些不满,低声道,“本王不愿听你口口声声端王殿下!”
“嗤……”阮云欢忍不住笑起,低声道,“小气鬼!”
这里二人正说着,但闻门外白芍回道,“王爷,王妃,皇上差人前来,求见王爷!”
淳于信闻言,将阮云欢放下,起身向外来,但见帐外果然立着一个小太监,便问道,“何事?”
小太监忙施一礼,说道,“王爷,皇上命王爷即刻前去!”
淳于信见早朝刚散,皇帝又即刻传召,不由挑眉,点头道,“知道了!”转身回来,向阮云欢道过一句,便随小太监一同进御营去。
阮云欢待他去后,才唤白芍进来,换了身衣裳,也向御营而去。
柳凡见了她来,虚应了几句,将宫女们支了出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急道,“怎么只拘了秦明?”
阮云欢伸手在她手腕一压,轻声道,“姐姐莫急!”在她身畔坐下,轻声道,“本是与端王殿下说好,让他死咬秦家不放,只要皇上对秦家起疑,我们再设法推波助澜,置秦义于死地。秦义一死,秦家必败,只是不料端王殿下临时转意,竟然放秦义一马。”
柳凡咬牙,恨恨道,“难不成又功亏一篑?”
阮云欢摇头,冷笑一声,说道,“姐姐忘了,昨夜皇上……”声间变轻,向帐外一指,低声道,“大邺朝各大家族盘根错节,如建安侯府那等世家旺族,我们从外头杀去,又要杀到几时?如今放过也好,倒不如让他们从内里先乱起来,到时便可连根拔掉!”
柳凡点头,说道,“那个秦鹏,竟然不能?”
阮云欢道,“秦鹏终究是外男,他在外,只能对付宫外那些人,如今有了秦琳,她在暗,秦翊在明,你还怕斗她不过?”
柳凡轻吁一口气,身子慢慢靠后,低声道,“云欢,终究是你沉得住气,我还是心急了一些!”
阮云欢轻声道,“姐姐,如今你身子要紧,这些事,妹妹自会运筹,有用得着姐姐的时候,妹妹自会与姐姐说!”
柳凡点头,一手抚上小腹,默然不语。
阮云欢问道,“不知秦翊如何?”
柳凡摇头,说道,“自从前夜被皇上呵斥,便在自个儿的营帐中不曾出来,闻说今日连晨昏定省都不曾去。”
“贤妃娘娘就不曾说什么?”阮云欢皱眉。
柳凡摇头,叹道,“她是皇上的宠妃,如今不过是一时受了呵斥,使些小性儿罢了,难不成贤妃娘娘还使人去传?”
阮云欢心中微觉异样,一时间又抓摸不到为何如此,只得点了点头,略过此节,说些闲话。
自御营中出来,已是近午时分,阮云欢刚行近齐王府营帐,便见红莲迎来,抬眸瞧她一眼,唤道,“小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阮云欢微微扬眉,问道,“出了何事?”
红莲咬唇,踌躇片刻,方道,“五殿下……五殿下请小姐……请小姐河边……河边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