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遇到了相爷!”
阮云欢心头一跳,问道,“那是哪一年?”
张妈妈想了一瞬,说道,“十六年前罢,那时相爷刚刚拜相。”
阮云欢脸色微沉,问道,“如何相遇,怎样的情形?”
张妈妈略一迟疑,低声道,“那时,相爷春风得意,刚刚大婚,便被皇上封为丞相。本来,小姐一意要嫁一个文武双全的世家长子,哪知那年中元节上,见相爷在宴上意气风发,竟对相爷一见倾心,再也不肯多瞧旁的世家公子一眼。”
十六年前的中元节……
阮云欢心底一阵阵发冷。那时,应该是母亲刚刚有孕,难道……那个时候,他二人便已有所勾搭?
咬了咬牙,冷声道,“后来呢?”
“后来……”张妈妈微微皱眉,叹道,“小姐一意要嫁阮相爷,任凭侯爷和夫人如何劝解,都不能回心转意,可是堂堂建安侯府的嫡小姐,岂能给人做妾?偏偏相爷夫人是靖安侯府的嫡长女,又岂能容得下相爷娶平妻?”
阮云欢点头,冷笑道,“我娘不肯,他们便密谋加害?”
张妈妈摇头,说道,“那时三位公子皆劝小姐罢手,小姐虽说不甘,也没有旁的法子,只是心里有了相爷,却又瞧旁人不上,这一拖,又是三年。”
三年……
阮云欢袖中的手掌慢慢握紧,问道,“三年后,发生何事?”
张妈妈摇头,低声道,“这个老奴也不知晓,只知道……只知道小姐突然说,只要……只要除掉公孙氏,她……她便有法子令阮一……阮相爷迎娶。那时阮相爷手中握着朝中政要,侯爷正思拉拢,被她一说,自然心动。”
“所以,冬猎时,才设下毒计,害我娘亲?”阮云欢冷声低问。
张妈妈点头,迟疑片刻,才道,“那一天,老奴当家的奉命,给……给阮相夫人马儿下毒,哪知道那马突然受惊,等到建安侯府的人赶到,他……他已经断气,连句话都不曾留下。”
“投毒?”阮云欢微微一怔,抬头向白芍一望,眼底闪过一抹异色,神情却没有一丝波动,淡问道,“后来呢?”
张妈妈低声道,“小姐命人搜他身上,见已没有了药物,却不知有没有投毒,夫人怕此事张扬出去,若是隔日阮相夫人的马发疯,被人疑到建安侯府头上,便命人将他的尸体悄悄运走。”
阮云欢挑眉,问道,“也就是说,秦氏并不知道张车夫有没有投毒?”
“是!”张妈妈点头,说道,“那一日并不知晓,后来阮相夫人堕马而亡,想来是投了毒的!”
阮云欢微微蹙眉,又向白芍望去一眼,咬了咬唇,问道,“你可知道,秦氏用什么法子,逼我爹爹立时娶了她?”
自己的母亲是世家嫡长女,阮一鸣丧偶之后,依礼一年后方可娶妻,可是秦氏却是在三个月后便嫁入相府,其中必有原故!
张妈妈摇头,说道,“老奴也不知道详细,只知道建安侯府最初托媒人前去,阮相爷一口拒绝,后来,是小姐亲自去见了相爷,相爷才应下。”
阮云欢闻她不再说下去,想到秦天宇临死前的话,不禁微微蹙眉,问道,“秦氏母女设计害我母亲,秦义父子可曾参予其间?”
张妈妈想了一瞬,说道,“原本二公子安置了人手,在骑射时将她射杀,可是夫人说太过明目张胆,日后靖安侯府查起来,不好脱身,便定下在前一日给马儿下毒!”
阮云欢点头,问道,“秦天宇和秦胜成呢?他们什么主意?”
张妈妈摇头,说道,“世子爷和三公子均不曾说什么!”
阮云欢又问,“秦天宇和秦胜成,也赞成害我母亲,将秦氏嫁给我爹爹?”
张妈妈想了一瞬,摇头道,“那些日子,世子爷刚入兵部,似乎很是忙碌,三公子却不知忙些什么,****不在府中,似乎对此事并不挂心。”
阮云欢见问不出什么,不由微微皱眉,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张妈妈立即连连磕头,说道,“王妃,老奴再不知道旁的,若有隐瞒,王妃将老奴一家子埋在雪里!”
一句话,将白芍说的“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阮云欢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挥手道,“你且回去罢!”再不说旁话。
张妈妈一怔,抬头向她望来,嗫嚅唤道,“王妃……”若依常理,阮云欢总该说个这些事会命人去查,若是有半句假话,如何如何。或者嘱她不许将此话告诉秦氏和秦家的人,否则如何如何。可如今她只这轻描淡写的一句,反而令她心中越发无底。
白芍见阮云欢垂眉不语,上前一提张婆子衣领,喝道,“要你回去便回去,哪里有这许多废话!”提着她衣领拖出外室,一脚踢了出去。
那里张婆子得了命离去,齐王妃一颗心,却一团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