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下了多少功夫,如今……
轻轻摇头,齐王妃浅浅笑起。
待明日宫宴,苍辽太子粉墨登场,不知要乱了多少芳心呢!
苍辽国一行进入驿馆,驿馆门外,瞧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除去把守的两国护卫,已一片清冷。
阮云欢举杯浅啜几口,才道,“走罢!”起身下楼,打道回府。
府前下车,但见汪世匆匆迎来,躬身唤道,“小姐!”也不多话,随着她进府。
直到进入偏厅,阮云欢才问道,“甘义那里有了消息?”
汪世点头,说道,“回小姐,秦胜成刚刚露面,秦裕龙的人便得了消息,赶着随了下去。”
“嗯!”阮云欢点头,眉梢微动,问道,“秦义那里如何?”
“秦义的人已到渭南,似乎没有惊动渭南王刘奇,却在渭南王府四周暗查。”
这是对刘奇起疑啊!
齐王妃淡笑,点头道,“知道了!秦胜成一过渭江,让辛清给刑部侍郎樊大人透个信儿!”
“是!”汪世低应。
二人正说,闻门外小厮回道,“王妃,王爷回来了!”话音刚落,淳于信已掀帘进来。
汪世上前行礼,见阮云欢示意,知道再无吩咐,便行礼辞出。
淳于信见阮云欢一副出门的打扮,微微扬眉,问道,“眼见天晚,王妃还要出去?”
阮云欢淡笑,说道,“哪里是出去,是刚刚回来!”说着与他出厅,向后堂行来。先唤丫鬟服侍,二人更衣洗漱,才慢慢将今日之事简述。
“你去了驿馆?”齐王殿下扬眉,望着淡然而笑的女子。
“嗯!”阮云欢低应,浅笑道,“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王爷不愿以一个女子的终身换取外族的支持,总也不能让旁人轻易得去!”
“小狐狸!”淳于信轻叹摇头,心底略觉无奈,说道,“今日本王就在宫门前随皇兄一同迎候苍辽太子,岂不知苍辽太子另有其人?你大可不必再跑这一趟!”为什么他的王妃行事,从不想依赖他这个夫君?
齐王殿下心头,莫名的失落。
“耳闻总不如目见!”阮云欢将乌亮的黑发松松挽在脑后,示意白芍带着丫鬟们退去,这才在榻沿儿坐下,倾身目注着齐王殿下的乌眸,一字字道,“苍辽太子妃,我心里已有了人选!”
“何人?”齐王殿下扬眉。
齐王妃抿唇一笑,俯首在他耳畔,低低说出一个名字。
淳于信微愕,疑道,“她?”
齐王妃慢慢点头,唇角勾起,水眸中一片狡黠,像一只算计偷鸡的小狐狸。
齐王殿下深深向她注视,乌眸颜色渐深,胸口却是微凝,一时竟然忘记了呼吸。
就是这个神情,就是这抹眼神,眼前的女子,就是这样的诱惑了他,捕捉了他,让他就此深陷,无可自拔。
“怎么,王爷另有计较?”微凉的纤指,抚上他的俊颜,阮云欢轻声低问。有多久了,没有瞧见他如此失神的注视,就好像……上一世,那最后的一个深凝。
“嗯……”齐王殿下回神,轻轻点头,说道,“依你便是,明日我会相机而行!”口中说话,双臂已将眼前的人儿紧揽入怀,轻叹一声,低声道,“只要你愿意!”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为你争夺江山,也可以为你放弃天下,只要你愿意!
齐王殿下只道,这些话,他不曾说,不会说,他的小狐狸永远不会知道,可是却不知,只这一句,怀中的女子已水眸微湿,一颗心,满满的皆是温情。
上元节,帝京城中,一团喜庆之气,宫内宫外,早已彩灯高悬,欢声喧天。
阮云欢按品大妆,于申时进宫,先去拜过太后邵氏,便向凤鸾宫来。
凤鸾宫中,几位嫔妃已经在前殿等候,见了她来,纷纷起身见礼。阮云乐上前一步,说道,“姐姐可曾听闻,那苍辽太子,并不是围场上见的吕公子!”
这宫里的消息倒也灵通!
阮云欢微微挑眉,点头道,“昨日闻齐王殿下说起,果有此事?”
阮云乐点头,说道,“怎么没有?五殿下也说呢!你道那吕公子是谁?他竟是苍辽的九皇子,耶律辰!在围场上那等作派,害我们以为他是正主儿,哪知道是个冒牌儿的!”语气中便多了几分不屑。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他身份尊贵,我大邺朝自然待为上宾,可不曾闻他说自个儿是苍辽太子。”
“可不是这么说!”阮云乐撇唇,说道,“苍辽国书只说苍辽太子和苍辽公主来朝,只字未提九皇子,突然冒出这么一位,他自个儿又不曾说他是谁,我们自然便将他当成苍辽太子!”言语间,倒颇为不忿。
昨日起,宫里便传言四起,此时早来的几位嫔妃一则是为了讨好陈贤妃,二则自然是为了探问消息,闻姐妹二人议论,心知吕辰果然不是苍辽太子,一时都各怀心思,垂眸暗思。
阮云欢却不愿与她多所纠缠,微微一笑,说道,“他假称商人,又如何表明身份?”径直行到前排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