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不知哪两位公子先行上场?”
连问两句,但见两条身影同时跃起,喝道,“便由臣来抛砖引玉!”话落登台,不但话说的一样,便连登台的身法也是一模一样。
众人一见,都是轰的一声笑起,端王淳于顺也是微笑摇头,说道,“怎么哥儿俩同时出来?”却是兵部尚书李季平之子,李亦文、李亦飞兄弟。
李亦文笑着向淳于顺一礼,又再转向台下,笑道,“今日台下人才济济,我二人并无取胜把握,早一些出来,也好早一些下去安心瞧热闹!”
台下笑声更大,便有人扬声道,“李公子过谦,依我之见,两位李公子同时登台,虽说必有一人落败,可也必有一人胜出,这第一局,自然是李公子赢定了的!”
他不说是哪一位李公子,只是口口声声“李公子”,顿时将众人引的大笑,点头道,“不错!不错!”
李亦飞笑道,“那便由我兄弟取这个巧儿罢!”说着转身,向李亦文抱拳一礼。
李亦文还礼,兄弟二人齐齐将长袍掀起,身子一侧,左拳右掌,比个手势,竟然又是一模一样。
此时阮云欢已退至高台右侧的位置坐下,见状不禁抿唇一笑,抬眸向对面的淳于信望去。想起两年前的上元节,淳于信、淳于昌兄弟争抢花灯,也是这样的情形。只盼这兄弟二人,不要再如那一年一样,将这棚子拆了。
淳于信被她目光所搅,不禁抬头向她望来,触上她温软眸光,心中只觉一暖,报以浅浅一笑,又再转过头去。
台下笑声又起,便有人高声呼道,“两位李公子这哪里是比武,分明是练拳!”
更有人笑道,“两位李公子所练武功一样,莫不是要比上上百招才决得出胜负?”
李氏兄弟不应,李亦飞低喝一声,已一掌向李亦文劈去,二人顿时拳来掌往,斗在一处。
此时端王淳于顺也已伴着苍辽太子和耶律辰回到高台左侧落座,见李家兄弟身手矫捷,不禁点头,向淳于信道,“李季平这两个儿子,假以时日,可堪大用!”
李亦文、李亦飞二人之母李夫人是陈贤妃的胞妹,这二人是淳于信、淳于昌的姨表兄弟,如今为他二人何人所用,便可成为谁的助力。
淳于信点头,说道,“闻公孙将军道,他二人在禁军中,也算勤勉!”对端王的评价,却不置一辞。
端王淳于顺微微挑眉,便不再语。
那里阮云欢被皇帝留下,不便再随去千秋亭,心中默默将今夜的布置细思一回,见并无错漏,也就安心伴着永乐公主一边观瞧台上的争斗,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永乐公主似乎对她颇感兴趣,时不时问起一些旧事。阮云欢被她勾起兴致,含笑道,“这些事,连睿敏自个儿也几乎忘记,不知公主何处听来?”
永乐公主笑道,“还能是何处,自然是邵二公子!”
阮云欢扬一扬眉,浅笑点头。这倒是像邵毅丰的做派。提到邵毅丰,阮云欢不禁向对面席上望去,却见除了淳于信兄弟五人,便只有苍辽太子和九皇子耶律辰,竟然不见邵毅丰的人影。
阮云欢微奇。这个人素来喜欢热闹,怎么这会儿反而瞧不见他人?
永乐公主随着她的目光瞧了一圈,也道,“咦,邵二公子人呢?”
阮云欢含笑摇头,说道,“邵二公子素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又有谁知道他去了何处?”话一出口,不禁心里一动。虽然说邵毅丰狂放不羁,但在这皇宫之中,断断也不会胡来,他此时不见踪影,恐怕还是……
长寿宫!
齐王妃暗暗点头。长寿宫中的邵太后深居后宫,而邵二公子常年游荡在外,这二人却对大邺朝堂上的一举一动无不了如指掌,邵家在大邺朝众名门世家中虽不显山露水,却也自有它生存之道。
这一会儿,李亦飞已被李亦文逼到台角,双掌相交,便落下台去。端王淳于顺扬眉,说道,“哥哥终究比弟弟强些!”
耶律辰却摇头道,“不然,是弟弟一时大意!”冬猎时,一同入林,他曾见识过两位李公子的身手。
齐王殿下却薄唇微勾,露出一抹笑意。大意吗?倒不尽然!只不过是二人不愿再多做纠缠罢了!
说话间,李亦文已点了桑可儿猜谜。桑可儿仰首而望,瞧中一盏灯一指,便有小太监奔去取下,掀起灯上的薄纱露出谜题,桑可儿想了一瞬,大声说出谜底,便有台上对谜的小太监道,“答对!请桑小姐点一名公子!”给李亦文、桑可儿各记下一笔。
桑可儿大喜,向公子们的席上一望,指道,“便请柳公子上台罢!”
柳中岩闻言起身,也不纵身做势,已身形微晃,跃上台来,身形翩然,竟然极为从容。
耶律辰喝一声彩,说道,“这位柳公子这一手轻功颇为不俗!”
淳于信点头,乌眸也是落在柳中岩身上。柳氏一族虽非将门,每朝每代,皆是人才辈出。这柳中岩更是文武双全,如今瞧来,在柳阁老之后,他便算柳氏一族中最出色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