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道:“还不将这二人架开!”
皇帝早已气的脸白,目光一扫,锁上了淳于信,喝道:“齐王,你说!”向那二人一指,问道:“这二人是哪个府上的?”
齐王殿下一脸惊愕,上前掀袍跪倒,说道:“回父皇,这两位是江淮潘家的小姐,儿臣虽然相识,与她们却并无瓜葛!”
“并无瓜葛,为何她们口口声声说要嫁你?”皇帝气怒。
阮云欢见这两位小姐疯疯颠颠的样子,心知是着了齐王殿下的道儿,不禁暗暗偷笑。此时见皇帝发怒,也上前一步,在淳于信身侧跪倒,说道:“父皇明鉴,这两位潘小姐是母妃为齐王殿下选中的侧妃,睿敏一时糊涂,还不曾与齐王殿下说过!”
被她一提,皇帝这才想起,转身向陈贤妃一瞪,怒道:“这就是你给老四选的侧妃?”
陈贤妃张口结舌,说道:“这两位潘小姐素来端庄温婉,臣妾……臣妾……”瞧着那两位载歌载舞的小姐,实在和端庄温婉扯不上干系,一时说不出话来。
皇帝冷哼一声,向那二人一指,说道:“给朕轰出宫去,日后非召再不许进宫!”
“是!”随驾赶来的侍卫闻命,即刻唤过几个太监,拧着二人衣领离去。
众人见皇帝发怒,齐齐跪倒,齐声道:“皇上息怒!”
经此一闹,秦家的几个人已哭不下去,旁人更是噤若寒蝉。要知道这两位潘小姐如此行径,可是御前失仪啊,若是皇帝追究,非但自己性命难保,恐怕还会连累家人。
潘贵人更是惊的脸白,侧身跪在一旁,连头都不敢抬起。
皇帝眸光扫过陈贤妃,却落在阮云欢身上,冷冷道:“虽然只是侧妃,但王府皇室岂能容得下这等女子?睿敏,你是王妃,日后警醒一些,为老四守着点儿门户!”
“是,父皇,睿敏知错!”阮云欢俯首应命。
皇帝点头,再不向众人多望一眼,说道:“走罢!”向苍辽太子一礼,转身而去。
候他走远,陈贤妃慢慢站起身来,双眸向阮云欢一望,咬了咬唇,说道:“都回罢!”这才转身,向自己的步辇行去。众嫔妃眼见这里躺着个死人,又有谁愿多留,闻命即刻随后跟去。
柳凡慢慢站起身来,微微抿唇,立在湖岸边向下一望,月光、灯光的映照下,但见秦翊妆容早已被湖水冲去,露出一张惨白的面容,双眸微张,眼神空洞上望,似乎还带着不甘。
胃底,一阵烦恶涌上,柳凡忍不住一阵干呕。杨子忙将她扶住,说道:“娘娘且歇歇罢!”
阮云欢上前一步,握着她的手将她带离湖岸,轻声道:“姐姐何苦再来这一趟?”
柳凡呕了几声,又吐不出来,转头见旁人已渐渐散去,唯有秦家的人还一边哭,一边同礼部的人收尸,这才轻轻摇头,咬牙道:“我不亲眼瞧见,总不安心!”
阮云欢抿唇,低声道:“姐姐虽未亲手杀她,她也算死在姐姐手上,姐姐安心便是!”
柳凡点头,在阮云欢手上一捏,低声道:“多谢妹妹!”扶着杨子的手,向自己的步辇行去。
阮云欢静静而立,凝望着她的背影,不禁一声谓叹。
秦家虽然未倒,但柳凡此仇已报,日后,她和她的结盟……怕也会有所改变罢!
轻叹一声,刚刚转身,便撞入一副坚实的怀抱。齐王殿下向她俯首而望,低声道:“回府罢!”
此一刻,不管是知情之人,还是不知情之人,只能看到小狐狸的淡定和安然。可是……他却看到,她坚挺的背脊之后,流露出的,分明是一丝脆弱。
“嗯!”阮云欢点头。转过身,随着他慢慢向御花园外去。
身后的哭声渐隐,前方的人群越渐远,御花园中,一片宁静。闻着身畔男子浅浅的呼吸,阮云欢突然觉得有一丝疲累。如果……没有这么多的恩怨纠葛,没有这许多的爱恨情仇,只有身畔的人,一直陪着走下去,多好!
宫门前,各府的马车正纷纷离去,阮一鸣见二人出来,上前先给齐王见礼,说道:“臣见过齐王殿下!”抬眸悄悄向阮云欢一望。
淳于信知道他有话要和阮云欢说,便微一点头,径直向马车行去。
阮云欢微微挑眉,问道:“爹爹可是有事?”
阮一鸣忙道:“臣想请问王妃,这几日可有空回去相府?老夫人惦念的紧!”
阮云欢微微一默,轻叹一声,说道:“方才的事儿爹爹也瞧见,为了王爷立侧妃的事,皇上震怒,贤妃娘娘怨怪,这几日怕不得闲。”老夫人惦念?怕还是为了他想让阮云筝争夺苍辽太子妃之位的事罢!
阮一鸣闻言,赔笑道:“王妃贵人事忙,臣岂有不知,只是……”向两侧一望,压低声音道:“这两****四叔便会回京,怕还有事要与王妃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