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殿下受刑,皇帝惊怒,下谕斥责陈贤妃,处置一干行刑宫人,又特意命人前往齐王府,下旨抚慰,命他在王府好生休养,兵部诸事,只捡要紧的,由兵部尚书李季平送来王府请他参阅。
而在长寿宫中,皇太后邵氏更是心痛难安,连声道,“都是哀家,好好儿的唤她进宫,不想竟惹出这样大的事来!”
嬷嬷劝道,“齐王妃今日不进宫,日后也必然进宫,有心算无心,又怎么能躲得过去?如今万幸,齐王妃肚子里的胎儿无恙。”
邵氏狠狠咬牙,冷笑道,“贱妇,如今在后宫里,越发只手遮天,竟将哀家当了死人?”
嬷嬷轻叹,劝道,“太后莫要与她置气,总要为皇上多想想!”
邵氏默然,眸中露出恨恨之色,只是“嘿”的一声,跌坐榻上,在案上拍道,“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齐王殿下养伤十余日,兵部已接报连连。
昔久国举兵,已兵临西南边界!
昔久国大军压境,边关告急,已连失两城!
昔久国大军直逼凉山,一隆关告急!
战报雪片一般的飞来,淳于信不禁咬牙,狠声道,“申屠杰小儿,欺我大邺无人吗?”一把挥去战报腾身站起,喝道,“来人,更衣!”哪知刚走出两步,便觉脊柱一阵锐疼,轻吸一口凉气,扶着门框站住。
阮云欢忙上前将他扶住,怨道,“王爷这是做什么?”
淳于信恨怒,咬牙道,“昔久国欺我,本王要入宫请樱!”
“请樱?”阮云欢扬眉,说道,“王爷是要人抬着去杀敌?还是要躺着被人抬回来?”拽着他仍回椅中坐好,才缓了口气,说道,“我大邺猛将如云,哪里每一役都要王爷亲自率兵?”
淳于信微微摇头,说道,“如今镇国大将军已卸去兵权,莫说父皇未必肯用,纵然用他,他也未必肯再挑这担子。”
阮云欢点头。当初只因公孙家风头太盛,秦义当朝攻奸,公孙明远受自己之计,才卸去兵权。如今秦义虽除,但秦家犹在,倒不是受此重任的时候。
淳于信又道,“你七位表哥,有三位留在东海,公孙宁又驻守陈留,七公子送公主和亲未回,如今留在帝京的,只有大公子、二公子二人。只是大公子是禁军统领,若为主帅,要长离帝京,岂不是置帝京城的安危于不顾?而二公子……”微微皱眉,摇头不语。
阮云欢轻声道,“二哥虽然骁勇,却非为帅之才,若是统领大军,并不能让人放心!”最主要的,小萧氏滑胎不久,二哥岂忍此时抛下妻子远赴边关?
淳于信点头,默然片刻,才叹道,“再说定国公汤家,定国公年迈,自然不能统兵,定远大将军虽可领兵,但他是世子,昔久不同陈留,这一战,怕没有两年、三年!”
阮云欢点头,说道,“偏偏汤大公子、二公子都留在东海!”
淳于信点头,又叹道,“如今信阳方家内斗不息,又哪里有人能安心为国一战?”
阮云欢点头,说道,“绵余郡侯邹家倒可一用,只是邹雪贞死后,却摸不清邹行功的走向。”
淳于信点头,突然苦笑一声,说道,“诺大大邺朝,空言猛将如云,如今,竟然寻不出一个妥当的人选!”
阮云欢也是纤眉微拢,心中暗道,“莫非,这竟然是天意?”微微阖眸,脑中念头电闪,突然浅笑道,“王爷忘了一人!”
上一世,也是昔久国举兵,朝中一时无人可用,恭王自动请樱,才建下累累功勋。
“何人?”齐王殿下扬眉。
阮云欢微笑道,“陈家!”陈家,即护国大将军,陈洛书大将军府,也就是陈贤妃的娘家,齐王、恭王的外家!
淳于信一怔,皱眉道,“陈家?”凤鸾宫受刑之后,便下意识不去想这个“陈”字。
阮云欢点头,说道,“王爷忘了,我舅舅亲手训练出的铁甲军,是在陈大将军手中,若是命他出兵,此战必胜!”
淳于信微微点头,沉吟道,“只是陈大将军年迈,再征战沙场,怕力有不待!”
阮云欢摇头道,“陈大将军率兵,不过是借用他的威名,他的两个儿子,都极为骁勇,尤其是庶子陈仁,闻说在军中极有威信!”
淳于信点头,跟着又摇头道,“两国交战,申屠杰亲自领兵,陈家父子虽勇,相比之下,终究难以鼓舞士气,只能为将,不能为帅。更何况,铁甲军中将领虽众,但均是群战之术,只凭陈家兄弟,怕难以抵挡昔久举国之将!”
阮云欢抿唇,含笑道,“王爷怎么忘了,还有二人堪用!”
淳于信扬眉,问道,“何人?”
阮云欢含笑道,“如今平邯府已经无忧,何不调狄山、景宁二人回京,随军出征?以他二人之力,还怕昔久国什么战将?”
淳于信连连点头,说道,“这二人闲置不用,当真是可惜!如此一来,就只剩下一军统帅!”
阮云欢微微垂眸,淡道,“申屠杰以新君身份,御驾亲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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