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检查它中弹的部位。
“他们该不会想要把这个修好然后把另一个战姬姑娘塞进去驾驶吧?”米什卡小声说,“要是我,绝对不会坐上这样一台倒霉的机器的。”
“就算不是修好直接用,他们也会把零件拆下来用在其他魔导装甲上的,”谢廖沙耸了耸肩,“让一个人倒霉,总比让所有用上这机器的魔导装甲都倒霉要好吧?”
米什卡撇了撇嘴,继续发表他的看法,但谢廖沙没有心思继续听下去,他看着一个人快步走在前面的格里高利,整个鞑靼村出来的步兵都知道昨天晚上格里高利睡了一个后阿穆尔魔导大队的战姬,现在看格里高利这张臭脸,大家都大致明白怎么回事了,所以所有人都离格里高利远远的,不想引火烧身。
格里高利有一点土耳其血统,这是他太爷爷那一代传下来的血统。他太爷爷参加了俄土战争,带回来一个漂亮的土耳其女人,回来之后老麦烈霍夫在村头建起了自己的新家,他的战功让他获得了一大片荒地的开垦权,他仔细的耕耘那荒地,日子倒也过得风平浪静。
但是后来整个维申思克的家畜中爆发了瘟疫,家畜们成批成批的死去。鞑靼村的哥萨克认为这都是土耳其巫婆招来的灾祸,他们冲进了麦烈霍夫家,要把土耳其巫婆拖出来烧死。一开始格里高利的太爷爷被制住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怀孕的老婆被拖出去,推倒在院子里忍受众人的拳打脚踢。突然她老婆下身冒出血来,老麦烈霍夫终于爆发了,他一个人挣脱了六个哥萨克小伙子,冲进屋里把墙壁上那把和他一起征战土耳其的马刀扯下来,冲向自己院子里的哥萨克们。
老麦烈霍夫砍倒了两个人,把其他人都撵出了自己的院子,这才回头去查看妻子的状况。他发现妻子早产了,血水中躺着他的儿子。在眼看着妻子在怀中断气后,老麦烈霍夫把儿子交给自己母亲抚养,一个人去服刑。等到他从监狱回来,他的儿子已经长大到可以骑马的高度了。小家伙有着英俊的脸蛋,所有人都说他长大了会勾走村里所有年轻姑娘的魂儿。
从这以后,英俊、富有并且善战的麦烈霍夫家在鞑靼村扎下了根,血脉一直传到格里高利这一代。格里高利的爸爸潘杰莱在上次大战中把沙皇各个等级的勋章拿了个遍,据说皇帝对他都有印象了。
格里高利也继承了爸爸的善战,哥萨克们都说他能徒手制服成年的黑熊,基本上除了米什卡,没人会没事找格里高利的麻烦。
所以大家私底下都觉得米什卡其实和格里高利挺哥们的,换成别人老这样膈应格里高利,早就被打扁了。
当然谢廖沙不会把这些看法告诉两位当事人——其他人也不会。
不过,谢廖沙这还是第一次看格里高利这么郁闷,在谢廖沙的记忆里,格里高利总是开朗的笑着,用他的笑容把村子里的姑娘们迷得神魂颠倒。
这大概就是那些经历过战争的老家伙们总说的“成为真正的男人”的体现吧。
谢廖沙试着回忆那位达莉雅的面容,却发现他已经想不起来了。
他只记得达莉雅的军服袖子上有一粗一细两道杠子,那说明她是二等血统的战姬,长相肯定差不了,但谢廖沙已经记不得她长得什么样了。
这很奇怪,男人们的眼球总是会轻易的被美少女们抓住,脑子也总恨不得把美少女们的表情牢牢的印在记忆里,谢廖沙也不例外。
也许是因为刚刚那副场景实在太过残酷,冲击力太大,以至于自己只能回想起那鲜血淋漓的尸体了?
谢廖沙叹了口气,不再去想这些。
达莉雅已经是死人了,这个小插曲也已经过去了,忘掉也许也不是什么坏事。逝者就让他们逝去,生者还有生者的事情要做。
谢廖沙想通的同时,米什卡踢了格里高利一脚。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口哨声,显然大家都很讨厌似乎笼罩了整个世界的沉闷氛围,迫不及待的想要打破它。
“你在搞什么!”米什卡对格里高利大吼,“那又不是你的妞!搞得大家陪你一起郁闷!真他妈的气人,怎么,不服?来啊,来和我打啊!”
格里高利怒吼着,向米什卡扑过去,米什卡好歹也是在哥萨克圈子里混了些日子的庄稼佬,身手也比一般的庄稼佬要敏捷,他一低头,躲开了格里高利横扫过来的拳头,然后一头撞进格里高利的怀里,想把格里高利撞倒。但是格里高利那高大的身躯抗住了这一撞,他反过来把米什卡提了起来,扔出去。
格里高利紧跟着也扑过去,却扑了空,反而被米什卡骑到了身上。两人就这样在地上不断翻滚着,扭打在一起。
哥萨克们早就炸锅了,全都围过来,大声叫喊着,为双方加油。
要不是司务长突然钻出来发出咆哮,他们非得开赌局赌两人胜负不可。
这是鞑靼村的第一批征召的哥萨克们,最后一次人丁齐全的聚众斗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