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田令孜来了,李儇很高兴,忙道:“快请阿父进来。”
内侍对外喊道:“宣金紫光禄大夫、御赐金鱼袋、知内侍省事、内常侍、左监门大将军、神策军右军中尉田令孜觐见。”
李保微微觉得有点不快,田令孜这厮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落魄的小马坊使了,如今已经成了权倾长安城的大权阉。
从田令孜这么多的头衔也可以看出他的权势有多么耀眼,整个大明宫都成了他的天下。
不过田令孜虽然头衔多,权力大但在李保面前始终还是要低他一头,不为别的只因为五年前他和他的义父田献銛都曾经拜在李保门下,这是谁都无法抹消的事实。
田令孜兴冲冲从殿外进到殿内,正要和皇帝李儇行礼,突然看到李保也在殿内。前一刻还在他脸上洋溢的笑容突然就隐去了。
田令孜沉着脸对李儇行礼问安,然后转向李保,低头拱手行礼,李保也不拦他,大刺刺的受了他的礼。
等田令孜行完了礼,李保方才对他道:“田中尉好久不见呢,近来可好?许久没见你到孤的吉王府中做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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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保含笑自若,田令孜却不淡定。李保刚才的话中隐隐带着戏谑,当年他还是做小马坊使的时候,经常颠颠的跑到李保面前大献殷勤。
如今他虽然在大明宫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面对李保他却有种下意识的自卑感。在他眼中李保具有一种天生的高人一等的气质,这种气势无惧无畏。
李保小小年纪就敢于硬憾高高在上的内侍省六大巨头,并把那些眼高于顶的大宦官整治的要么身死要么族灭。这种无惧无畏的气势,田令孜一辈子也养不成。
是以田令孜怕见李保,当然他不是没有想过除去李保,他也曾偷偷安排过人去谋害李保,但都以失败而告终。
暗地里不行,明着更不行。李保不但深的皇帝李儇的信任,而且他的心腹已经牢牢控制了飞龙军,另外神策军左军中尉西门匡范,枢密使西门思恭都已经和李保结成了同盟关系。
外朝那边李保不知何时搭上政事堂的宰相郑畋,另外兵部侍郎判度支的吉王傅杨严更是李保的铁杆。还有那个已然就任了威远军右军使的张直方,这些人已经牢牢团结在李保的周围形了一个团体,比山河社更加牢固的政治同盟。
最最重要的是李保会施放掌心雷,当年李俨就任太子的那个夜晚,李保的掌心雷比天上的雷神更为可怕。
毕竟雷神也只是偶尔劈死人,而活雷神李保,一晚上随随便便就炸死了那么多神策军军士,到如今还有不少神策军士在传诵吉王爷是真雷神转世。
想到这些,田令孜强忍着气,闷声道:“如今咱家琐事繁忙,不得空闲,是以没能常去大王府中走动,还请大王见谅!”
李保也不以为意,嘻笑道:“哦,还请田中尉记得那天有暇了,不吝前往,孤定然热烈相迎,尽情款待。”
田令孜只得再次谢过李保的美意了,于是转向李儇道:“咱家刚进来时,听闻官家很是高兴,不知道官家和吉王在谈什么,这么高兴?”
李儇兴头很足,高兴的道:“就是那个大孔明灯了,六郎说他能够找到布料制作孔明灯的球皮。朕在去年中秋从六郎那里得知此物能够载人飞天,当时就打定主意一定要制作出来。
阿父试想,人坐在孔明灯上,飞在高空,俯瞰大地,那得是什么样的光景啊。想想就让朕兴奋不已,不行,六郎你得赶紧派人去西域采买那个面料。朕等不及了,快去,快去!”
李保一听这个玩心甚重的少年皇帝如此急性子,一阵无语,不过既然田令孜在此他就没必要在这里多呆了,看着田令孜那丑陋的嘴脸,着实让他难过。
所以李保就势告辞出了清思殿,然后带了胡三宝往清晖阁行去。
如今的清晖阁还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唯一的变化就是这里的主人已经长大了。
来到清晖阁门口时,守门的宫人一看是李保来了,连忙亲热的招呼道:“六郎来了啊,有日子没见了,六郎愈发的俊俏了。”
李保对于这类的恭维话都是笑纳的,对他们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就径直进去了。昌宁公主的年龄在后世算不得大,但是在这古代也算是大龄剩女了。
对于李保这个弟弟也是比较疼爱的,看到李保进来,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起身迎接。
李颖穿了一身大红的襦裙,装饰华贵,肤色白皙,额头光洁。身上洋溢着一股子青春活力,相貌和母亲王德妃更加相像了。
李保亲热的和姐姐行了礼正要坐下,一抬头看到房内除了姐姐还有一位女子在。
那个女子穿了一身白色的襦裙,瓜子的脸庞,额头上贴着花钿,一对细细的峨眉,两个眸子仿若点漆,乌黑的头发梳成了椎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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