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想想,若是东西真对不上了,你该如何交代吧。”
“杂家管着的是库房入库的账册,你管着的出库的账册,若是杂家这边有记载,而你那边未曾记载,东西却没了,你说,这罪名算是谁的?”
刘瑾虽然如今不过是个小太监罢了,可是心思却不简单,若不然也不可能在他们这些内侍当中最得朱厚照信任。
“刘瑾啊刘瑾,你这是想要往杂家头上泼脏水了。”
谷大用嘿嘿的笑着,只不过面容有些诡异的阴沉:“杂家是管着库房出库的账册不假,可这钥匙可并非杂家一人管着的。”
“更何况,若是你笔下一滑,在进库的册子上多写几个字,杂家这怎么也不可能对上。”
说着话,谷大用已经一手揉了揉鼻子,声音古怪:“让杂家想想,是不是这事是你做的,现在想往杂家身上泼脏水了?”
说到最后,谷大用声音冰冷,带着一股的凉意,毕竟刘瑾刚才的那番话,其实就是往他身上泼脏水的。
只是,他谷大用也不是好欺负的软柿子,不是任谁都能随意往他身上泼脏水的,就算是刘瑾也没这能耐。
刘瑾呵呵笑着,神情缓和了许多,身子后仰,一手指着谷大用,声音也缓和了不少:“你瞧瞧你,这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还真恼了。”
“你也不想想,库房的钥匙就咱们两个拿着,真是在库房内丢了东西,咱们两个谁也跑不了。”
“在说了,平日里咱们虽然也有些拌嘴,可也没什么深仇大恨的,杂家会害你不成?”
对于刘瑾这话,谷大用半句都不信的,他们之间的确没有过什么深仇大恨,可太子的宠信就是他们最大的矛盾,绝对可以堪比深仇大恨了。
不过,谷大用也是心思深沉之辈,刘瑾既然这么说了,他自然也不会在绷着一张脸了,毕竟他们两个现在谁也没法对方。
若是他们两个现在彻底闹掰了,那只能是便宜了其他的内侍。
“老刘啊,你也是禁不住玩笑。”
谷大用同样哈哈大笑着:“杂家能不知道你的脾气,故意顺着你话往下说呢,瞧瞧你,还想逗杂家……。”
两个心思深沉的老狐狸相视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对方心里怎么想的,其实都清楚。
“如今当务之急,这事千万不能和咱们两个有什么牵扯。”
“不妨咱们去找曾先生……。”
谷大用开口,笑眯眯的看着刘瑾,道:“你和曾先生应该比较熟悉,不妨此事由你开口?若是需要什么花费,杂家这边也出一些。”
刘瑾心里冷笑,谷大用这个诡计也太过简单了,让他私下去找曾毅,那到时候就算不是这事原本和他无关的,也彻底摆脱不掉了。
甚至,到时候谷大用就会第一个在太子跟前告他的状的。
“还是老谷你去吧,平日里你和曾先生的关系也算不错的……。”
刘瑾嘿嘿开口,脸上挂着善意的笑容,两只老狐狸谁也不肯吃亏,谁也不敢相信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