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若是真的全都说出来了,那就是大逆不道了。
不过就算是如此,刘健和谢迁两人也深吸了口气,不可思议的看着曾毅,过了许久,才恢复了平静。
他们可不认为刚才曾毅那句话只是随口说出来的。
曾毅刚才的那句话,很显然,和之前说的话有着异曲同工之效。
“奏折留下吧。”
刘健深吸了口气,开口让曾毅把带来的奏折全部留下,同时,摆了摆手,示意曾毅退下。
曾毅也不生气,只是笑着作揖退了下去,他是了解刘健的,这位内阁首辅可是经常板着脸的,而且,他自己也不过是仗着太子伴读和李东阳弟子的身份猜来的内阁,可其实,他也不过是远远的见过刘健几次罢了。
刘健这个内阁首辅,自然无需和他这个小小的举人多说什么。
等曾毅从内阁退出去,刘健脸上才露出满意之色,同时,嘴角上扬,布满褶皱的右手在桌子上轻轻敲了几下,笑着道:“这猴崽子,倒是好算计啊。”
“不过,这胆子也是够大了,竟然连圣上都敢算计其中。”
谢迁摇了摇头,有些不认可刘健的话,辩解道:“曾毅是好算计不假,只是,却不能说他把陛下算计其中了。”
“毕竟,他的算计,是要咱们和陛下配合才行。”
“所以啊,他这个计划,是拿陛下和咱们这两位内阁大学士当……。”
话至此,谢迁摇头苦笑了起来,把他们内阁的大学士当棋子,这话他说出来倒是没什么,可把陛下当棋子,这话,他是绝对不敢说出口的。
若不然,他谢迁这个内阁次辅倒是没什么,可万一日后传了出去,被旁人知道了,对曾毅而言,就是祸端了。
无冤无仇的,而且曾毅还是李东阳的弟子,谢迁自然不会给曾毅埋下这么个祸端。
虽说如今殿内在无他人,只是平日里素来小心惯了,所以这话谢迁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这事啊,关键还是落不在咱们身上。”
“咱们两个,只是陪着做戏罢了。”
刘健捋着下巴处的胡须,笑了起来,他虽然是内阁首辅,可是在东宫太子那,肯定还是分量不够,想要激励到太子,那还是要落在当今圣上的身上。
“呆会我就进宫。”
刘健苦笑着道:“咱们竟然陪这么一个小家伙胡来,传了出去,怕是旁人真是要笑掉大牙了。”
谢迁面带笑意:“这总是个方法,不过,这法子,换成旁人还真未必能够想出来。”
“可惜了,宾之不在,若不然,他这好弟子想出来的法子,今个晚上就要让他去试试。”
“今个晚上,就我来吧,内阁这边,还要希贤你坐镇几天,我可就偷个懒了。”
谢迁之所以这么说,主要是刘健是内阁首辅,就算是装病,也不能让刘健装病啊,若不然一些事情,他这个内阁次辅还真是做不得主的。
“小心一些,殿下可聪明着呢。”
刘健开口提醒,以他的脾气,让他装病,他还真不好装。
曾毅这边,从内阁出来,等着谷大用等把奏折全都交给了内阁这边的人,然后就一起准备回东宫去了。
谷大用示意那些跟来的侍卫们先回去,他自己则是陪曾毅慢悠悠的回走。
“曾先生,这事就这么了么?”
谷大用轻声开口,道:“刘瑾那厮把事情给折腾成这样,若是不教训他一下,也太便宜他了吧?”
谷大用也不傻,他自然是能看出曾毅的用心的,而且,在他看来,太子殿下若是能成为一代明君,那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可偏偏,刘瑾这厮为了他自己的利益,把这个苗头给掐断了,若是太子殿下在恢复到从前的模样,那刘瑾可就真该千刀万剐了。
“慌什么?”
曾毅笑着,声音中带着几分的轻松:“这世上作恶之人,总是逃不掉的。”
“纵使能逃得过一时,也逃不过一世。”
“先让刘瑾折腾吧。”
“如今时机还没到呢,不能轻举妄动。”
“若不然,打蛇不死,必受其害,而且还会让他有了更深的戒备,且,殿下那边不好交代。”
“不过,刘瑾这番作为,你说,陛下和皇后娘娘,会没看在眼中么?”
曾毅嘴角微微上扬,他这话才是重中之重,刘瑾虽然只不过是个内侍,但是,却是宫中之人,以他曾毅的身份,想要对付刘瑾,不容易,除非是借刀杀人。
而刘瑾又是太子身边的内侍,虽说如今地位有所滑落,可却比起旁的内侍来,在东宫仍旧是数一数二的。
所以,想要对付刘瑾,普通的内侍不成,甚至就算是谷大用也不成。
但是,若是皇帝和皇后娘娘记住了刘瑾,那他的性命,就绝对不会长了。
要知道,皇帝和皇后首先可是朱厚照的父母,做父母的,岂会希望自己的儿子学坏?
若是自己的儿子学坏了,是儿子自己如此,那做父母的生闷气,也没法子,可若是旁人带坏的。
那结果可就不一样了。
所以,曾毅想要的结果,其实已经达到了,在皇帝和皇后那边,刘瑾已经是挂上号了。
如今,只是等一个恰当的时机,除掉刘瑾就行了,当然,未必是把刘瑾处死,只要能把他从太子身边调离,那就足够了。
朱厚照虽然重感情,可是,如今朱厚照年纪尚小,只要把朱厚照调离个一年半载的,那什么事情都好说了。
一旦调离,日后刘瑾在想回来,那可就千难万难了。
“曾先生您心里有数就好。”
谷大用其实并没有听懂曾毅话里的意思,虽然曾毅话说的明白,但是,他是真不懂曾毅在打什么算盘的,不过,好在他还是能够听懂一点的,那就是曾毅绝对不会轻饶了刘瑾的,只不过如今是时机未到罢了,曾毅现在是在等时机,虽然别的不懂,可只要听懂这一点,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