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水。
要不是风华忌坚持让他离开,两位掌门根本不会冒着名声受损的下场将霍敛堂请出去。
风华忌不在乎名声,他们还是在乎的。
南灵歌听了风华忌的话更郁闷了。
这都什么世道啊,对着恶人还要顾虑重重。
要是换了从前,以她那个脾气,早揍的霍敛堂后悔爹娘将他生下来了。
以后最好别让她看见他,否则……
南灵歌撇着嘴闷闷道:“那单灵呢?”
风华忌淡淡道:“应是在宫中罢。”
“宫中?”
南灵歌颇为惊讶。
原本她以为单灵会在南谣山中。
“老国师发觉得她灵气颇为纯粹,自然便有清心静神驱邪辟污之能,便收了她当弟子。”
原来如此。
这可谓是美事一桩。
“游多多呢?”
南灵歌想起了那个唯一打过自己的人。
奇怪的是从一开始她就没想将游多多怎么样,最多就是还她两巴掌,后来有机会了,但还她巴掌的想法都没了。
这个问题她曾认真的想了想,觉得原因并不是自己有多么大度,游多多太悲催,悲催的令她恨不起来。
“游多多是谁?”
风华忌单竟然不知道她是谁。
不仅是游多多,南谣弟子他基本都叫不出名字来。
“诶……”
南灵歌便也不多问了。
“我想去看看单灵。”
风华忌微微眯了眼道:“你是想看她还是……”
南灵歌猛的翻个白眼道:“自然也要看看师兄,仙尊不允?”
“我有什么权利不允,腿长在你自己身上,你想去哪我哪里拦得住。”
风华忌好似也想翻白眼,但只是好似,并没有真的做那么没气质的动作。
你知道就好。
南灵歌微微撇了撇嘴。
风华忌又道:“只是你休想与他在一起。”
一句话,令南灵歌又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既然破石头的事已告一段落,南灵歌觉得自己应该走了。
与风华忌告别的时候才知道,赤淆仍被困在雾煞阵里。
半年啊……足足困了半年啊。
也是她太过粗心大意了。
她早该想到赤淆仍被困着的。
否则以他的脾气早把南谣闹个鸡飞狗跳了,还能让他们安安静静的闭关?
不过就算现在将他放了,结果也不会好,赤淆一定想要杀了风华忌,并且一辈子都不原谅他。
赤淆比她想像中还要惨些。
在雾煞阵中一动不动的被困了半年,已经将他彻底的冻成了冰雕。
笔挺的身子上披着厚厚一层冰霜,头发眉毛也被冰霜染成了白色。
南灵歌原以为赤淆已经没有知觉了,可是当她与风华忌从浓雾中一走出来,赤淆立刻便红了眼,恶狠狠的瞪了过来。
他们两个一起瞪。
那眼神就像看到了一对奸、夫、***,这对奸、夫、***不仅给他戴了绿帽,还想夺他家产,害他性命……
没错,赤淆的眼神就是这么个意思。
南灵歌被瞪的眼角直抽,立刻便躲到了风华忌后面。
心里不停的哀叫:天呐,天呐,原来他是有知觉的。
有知觉被困了半年,冻了半年,一动不能动,孤零零立在浓雾之中,这简直就是惨绝人寰呐,简直就是深仇大恨啊。
这回赤淆与风华忌是彻底结了仇了。
她敢保证,只要赤淆能动了,要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干掉风华忌,并将他挫骨扬灰……
“怎么样,这半年来过的可还舒坦?”
偏风华忌还要气他。
一动不能动困在冰寒的雾煞之中谁会舒坦?
“哦对了,我忘了你不能说话。”
风华忌驱散了这一片的雾煞,弹出一道灵光解了赤淆周身的禁制。
南灵歌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我要杀了你!”
不出所料的,赤淆身上的禁制一解,立刻便震碎了身上的冰霜,像只疯狂的野兽般向风华忌扑了过去。
南灵歌跳出来想要拉架,结果看了赤淆一眼便掩面退出老远,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可实际上,她什么都看见了。
惨,太惨了,赤淆太惨了。
因为被冻了太久,赤淆虽然脱了困,但身体极为僵硬。
明明是凶猛的扑出去,却扑的踉踉跄跄。
风华忌负着手闲闲的站在那里等他扑,结果赤淆一路打着斜着冲到了别处去。
这么一来,赤淆对他的恨肯定又加了一重。
风华忌挥袖虚虚一拦,一道灵墙挡下了赤淆,否则他可能就会一路冲下山去。
南灵歌透过指缝看到了,心里又哀嚎了一声。
赤淆从未如此狼狈过,这下子……
风华忌微微扬起一边长眉,唇角带一丝浅笑,温声道:“鬼王想要恩将仇报?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呢。”
“我要杀了你。”
赤淆僵着身子倚在透明的灵墙上大喘粗气,脸黑的如同锅底,看样恨不得立刻将风华忌撕碎了吞下肚去。
南灵歌怕赤淆被气死,便叹息一声走上前去试探赤淆的内息,发现冻了半年之后,赤淆的气息变得十分凝沉和平静。
在这之前,他的气息一直是狂躁的,像开水一般翻滚着。
南灵歌劝道:“你真的好了,仙尊真的帮了你,虽然方法有些古怪,但确实有用,所以你便不要怪他了罢。”
“你等着。”
赤淆知道自己的身子现在报仇不可能,便恨恨瞪了风华忌一眼,拉着南灵歌的手,僵着身子便走。
南灵歌站着不走挑眉一笑:“不与仙尊道谢么?”
赤淆愤而瞪眼:“为何要与他道谢?”
南灵歌温声道:“一事归一事,你一向是恩怨分明的,仙尊帮了你是事实,除了帮你清了蛊毒,还帮你压下了魔性,以后你便不需要时刻担心走火入魔,也不会日夜狂躁难安……”
“行了行了,你再说下去他都成我再生父母了。”
赤淆愤愤瞪了南灵歌一眼,对着风华忌一抱拳,闷声道:“谢了,不过你别得意,早晚……哼!”
他还是想干掉风华忌。
风华忌淡然不语,南灵歌微微挑了挑眉,也不再与赤淆纠结。
以他的性格,吃了大亏之后能说出这两个字已经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