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多时,赤淆便在众人的注视下上了山顶,开口便道:“南歌可有好些?”
“仍在静养。”
南灵歌一直蜷在鬼祖之心上睡觉,不知何时才能醒来。
这种情况下,自然要等到她自然醒来才行。
“那你看好这祸害,等南歌醒来再收拾她。”
赤淆将绳头向风华忌一扔,转身风一样的跑了。
“……”
风华忌接住绳子,再次无奈摇头。
“多谢仙尊照顾王女。”
赤夸对风华忌的感觉很复杂,却还是道了谢。
风华忌微微点头,淡淡道:“她没事,只不知何时才会醒来,你且自便便是。”
“那便劳烦仙尊待王女醒来时转告一声,说我回鬼境去了,叫她不必记挂。”
赤夸拱了拱手,待风华忌微一颔首后转身离去。
风华忌这时觉得魃妇有些闹腾,便随手将其丢入了浓浓的白雾中。
药当心惨叫:“我的……”
一根细小的金绳转眼间便递到了他眼前。
“多谢仙尊。”
药当心小心翼翼收了金绳,摸了摸亮光光的脑袋龇着一口白牙道:“仙尊啊,等小师妹出了气,能不能将那魃妇给我啊。”
风华忌奇道:“你要她作甚?”
“用她来练术啊,若我能将她收伏了,师父便不会再拘着我了。”
“你师父为何要拘着你?”
风华忌对于北照佛门还是颇为好奇的。
他倒不是没有机会到各处去拜访、交流,只是他天性清冷孤高,一心修仙不喜与人接触。
若非必要,他便像个大家闺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不过现在的他却有些变了。
修仙的执念渐弱,红尘牵扯渐浓。
药当心的师父是北照最有名望的高僧,觉得大师。
如今基本已不入世了,大多时候闭关修炼,出关的唯一目的就是收拾药当心。
据药当心说,八成离飞升不远了。
也就是说修为应不比南谣仙尊低。
风华忌觉得药当心原是想说他的师父要比自己厉害的,可是没好意思说。
药当心本来就是个自来熟的性子,不管对方是谁,不管熟不熟悉,都可以大吐苦水。
仙尊既然问了,他便苦着脸道:“我从小便被师父捡回寺中,天生就是个和尚命,可我又不想当和尚,于是师父便给我一个机会,若我在十八岁之前能寻到心上人便不必当和尚,若没寻到……”
他有些跑题了,不过风华忌不介意,只淡淡道:“你没寻到是么。”
按理说他应该不难寻到才是,
药当心五官生的本就俊秀,有没有头发都不影响相貌,再加上身姿颀长挺拔,就是一身普通的灰色僧衣也穿出几分清逸风流。
只是他这性子……
“可不是没寻到么。”药当心长吁短叹:“原本是想求小师妹你与我一同回来骗骗师父的,可在四方山时仙尊突然将将她带走了,之后便再也找不见了,害得我……唉……”
说完哀怨的看了仙气飘飘的仙尊一眼,好似他成了棒打鸳鸯的恶人似的。
“……”
风华忌眨了眨眼,无言以对。
在四方山时,他确是留意到了药当心。
但当时风南白受伤,薄野藏挑衅,他便没有太过留心,只是觉得药当心是个胆大包天且天资和修为都极佳的孩子。
他倒不觉得药当心是真看中了南灵歌,只是他这想法也真是太儿戏了,性子也像个喜欢胡闹的孩子似的。
也不知当他的师父会有多头疼。
“我被师父唤回去强行剃度了,至此师父便不许我再四处乱走,除非晋入金刚境才行。”
药当心终于说回正题了。
在佛教中,金刚譬喻坚固、锐利、能摧毁一切,是坚固、不灭的象征。
想来达到金刚境应该不是很容易。
药当心又道:“成日在寺中打坐念经练功,还不知道哪辈子才能到达金刚境……”
于是他便偷了几件宝贝,钻入了禁地。
若他回去的时候没什么进境,他师父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这是药当心的想法。
风华忌却觉得不管他回去的时候什么样,都会挨一顿狠揍。
“所以仙尊你就可怜可怜我,让师妹小小的出出气,哦不,大大的出出气也行,只要给魃妇留一口气送给我好不好?”
药当心挤眉弄眼的装可怜,害风华忌差点便起了鸡皮疙瘩。
在他面前撒娇的,记忆中就只有药当心一个人。
而且他还是个男人。
风华忌将脸转开,淡淡道:“这我可做不得主,还是等灵歌醒了才说罢,对了,你为何要唤她师妹?”
听风华忌这么说,药当心的脸立刻便垮了下来,有些悻悻道:“因为我与枫白是兄弟,他师妹自然便是我师妹。”
“……”
还有这么论的。
风华忌算是长见识了。
若南灵歌是药当心师妹,那他岂不也成了药当心的师祖?
“师妹的刀还在魃妇肚子里,仙尊要不要先将刀取出来?”
才一转眼,药当心便又挤出一脸谄媚的笑来。
他之所以希望风华忌亲手取刀,就是因为风华忌修为高深,也不是嗜杀之辈,定会有既不伤到魃妇又能取出刀的方法。
要是换了南灵歌自己取,她肯定会将魃妇开膛破肚。
这个请求也被风华忌给拒绝了。
“他还不想出来。”
这是风华忌给他的理由,让药当心觉得莫明其妙。
谁啊?
谁不想出来?
刀不想出来啊?
你怎么知道的啊?
药当心肚子里一串的问话,最后归咎成一句话:一个个的都欺负他。
师父欺负他,赤淆欺负他,仙尊也欺负他……
药当心神伤了片刻,忽的问道:“对了仙尊,枫白兄可在?”
“不在,他已出师了。”
听药当心的称呼便知他不知风南白的真实身份,风华忌便也没有多说。
若风南白愿意告诉他,便由他自己亲口说罢。
“这样啊……”
药当心呆了一瞬道:“那我便去找他,若是师妹先醒了,麻烦仙尊一定要帮我给魃妇留口气啊,拜托拜托……”
说完作了个揖一溜烟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