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柳叶的房门,又看了看大牙,心里也是一肚子火,冲大牙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要是心里没鬼,干啥这么大反应,我又没有说什么,是她自己硬往自己身上扯。爱走就走,甭理她,少了一个臭鸡子,还做不了糟子糕了!”
大牙张着大嘴,冲我摇了摇头:“不是我说你,你就是瘦驴拉硬屎,穷装个屁啊!早晚有你后悔的那一天。”说完这话句,晃了晃脑袋,奔着柳叶的房间走了过去。
只是刚走到门口,还没等拉门呢,门从里面被推开了。柳叶提着一只旅行包,看了一眼大牙,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往车前走去。
大牙故意装傻,冲柳叶嘿嘿一笑:“妹子,这是去哪儿啊,咋不叫哥一声呢。”
柳叶扫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大牙,让大牙也不用装了,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或是再到北京,记得给她打电话。说完后,拎着包就要拉车门。大牙赶紧追上了一步,挡在柳叶面前,拉住了柳叶:“妹子,其实来亮也是心里憋屈,要说谁碰上这事谁心里能不窝火?你也不用往心里去,你这么一走,算怎么回事啊?”
柳叶摇了摇头:“这件事也不能怪他,算起来,我的确也是外人。出了这事,怀疑我是理所当然的。我心里也有些疑问,也需要一段时间好好梳理梳理,反正现在这事到了这个地步差不多也结束了,就当是回家散散心吧。”
大牙手背在身后不住地冲我招手,示意我过去劝劝,说点软话。我这时也清醒了一些,觉得一声不吭就任由柳叶这么走了,于情于理也都说不过去,显得有些太小家子气了。虽然我并不是故意用话敲打柳叶,但是也的确有些欠考虑,并不能全怪柳叶。我站起来迎了上去,冲柳叶歉意地笑了笑,劝她先别走了,这边的事反正也差不多了,要是想散散心,不如就在这里玩两天,然后再一起回北京,也好有个伴。
没想到柳叶的性子还真犟,任凭我俩好话说了三千六,她还是坚持要回去,说啥也不继续留在这儿了。
我见柳叶主意已定,很难更改了,叹了口气,只好顺手接过柳叶手里的包,把车门拉开,帮她把包放到了后座上,然后冲柳叶伸出了一只手,祝她一路顺风。柳叶盯着我伸出的手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和我握了握手。
汽车发动后,很快地消失在了视野中。
就在柳叶上车的一刹那,我看见柳叶的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转,只是强忍着没有掉下来。看在眼里,我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不管怎么说,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生死与共,突然就这么走了,总是有些伤感,不是滋味。
大牙看了看我,也没吱声,仰天长叹了一声,这才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苦笑了一声,告诉大牙,这件事暂时先告一段落,至于能不能找到解除魑诅的方法,我也不知道,咱哥俩听天由命得了。我也想过了,早死晚死都得死,往开了想,死了起码咱俩也是个伴,也就不寂寞了。
大牙直摇头,嘴撇得都快到后脑勺了:“你别扯那些没用的,我可不和你做伴!算命的说过,我能活到八十多呢,是铁树开花的命,越老越富贵,要死你自己去死,可别拖上我!”
我懒得和他掰扯,冲他摆了摆手,让他也别说这些闲话了。珠子的事情到了现在是越来越复杂了,旋涡也越来越大了。如果不及时抽身,恐怕连小命都有些难保了,我甚至有些担心,还没等巫诅发作被咒死,倒是先被那幕后的黑手给收拾了。就我们这样经常在深山老林里钻来钻去,真要是死了,估计十年八年的都不会被人发现,死了也是白死,想想还真有些后怕。
柳叶这一走,我俩心情多少也受些影响,也不着急回家。大牙提议不如趁着这段空闲四处走走,就当散散心,等过了这阵风之后再说。把这里的费用结清之后,我俩这才意识到已经没有专车的待遇了,只好步行到长堤南岸,找了辆出租车。
天空很清澈,特别干净,没有一点杂质,满眼都是湛蓝或是蔚蓝的颜色。
山峰的后面,阳光就像是被泼出来似的,最集中的地方是一团白热状态的光华。在一些较低的山峦上,随着起伏的山势,山体仿佛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金光闪闪,在眼前不停地跳跃。
倚在座椅的靠背上,盯着窗户,心里乱七八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有些倦了,不知不觉中便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