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回到王府,林夕站在门口,夜色浓露,化不开的是内心的一抹怅然。
“容墨,如果让你休了顾婉书你肯不肯?”
容墨脚步一凝,秦寿带人迅速撤离到安全距离外。
“她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
林夕冷笑,带着一丝嘲讽:“可我讨厌她,方才你也看到了,那个女人对我可没什么好心思,你说她不会威胁到我,但她又把正妃朝服穿在身上,难道你还能说她对我不会有威胁?”
“你很在乎这个位子?”
林夕咯噔,心像被软棉花重重一拳,轻飘飘毫无实质,却切切实实的感到震动。
她是个现代人,不是扭捏作态的古代女子,或许,有些一直被自己避开,若有似无的东西她要证实一下,证实了,才能将所有潜在暗处的东西揪到明面,然后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清楚自己的心。
深吸一口气,呼吸里都是他清冽的味道,如山一般沉稳的男子,安静的看着她,看着她嘴角一抹自嘲的笑,看着她缓缓转身,然后走近,踮起脚,甚至有些笨拙的将脸凑过来。
一股幽香丝丝缕缕,从每个毛孔透进来,进肺腑,浸骨髓,忽然间呼吸就发紧了。
容墨看着她,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从来不畏惧任何事和人的四王爷这一刻有了惧意,在那双亮如星辰的眼眸下,似乎一切隐藏的心事都会变得透明。
“你是不是喜欢我?”
容墨:“”
“不喜欢我?”
容墨:“”
“我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当小三,你看你,老婆也有了,孩子也有了,虽然自称是个便宜爹但是谁知道是真是假,与其留在这里被人日防夜害的,不如你放了我,我也成全你们一家三口,如何?”
林夕回来的路上已经n次想过了,容墨毕竟是个王爷,背负的,面对的,会有太多太多东西,而且那些太多还都是她不喜欢的,总有一天他会有更多的女人,更多的孩子,她不清楚自己有多讨厌容墨,可有时候这份讨厌里却又夹带着一丝浅淡的馨暖。
这份馨暖是马车中一人一粒有难同当的解药,是白马寺深夜厨房的烟火之气,是大殿宫阙之中的面面维护,是坠崖之后他的蓦然心惊,是月圆之夜横刀割腕与她血液交融,他是一个冷人,能做这些已是生平对女人的最大呵护,不管如何,他们的命运已经悄然重叠在一起,纵横交错都是彼此的身影。
他是她,来到异世真正接触的第一个男人,她的夫君,东昭的王爷。
林夕闭了闭眼,忽然觉得心酸,要命,自己这是怎么了,搞得跟个偶像剧似的,微微苦笑,吸气。
“我已经把调制毒药的方子都写好了,以后你不需要我了,而我也会当个聪明的哑巴,求你,放我离开。”
容墨看着她,眼里的哀求近乎卑微却又殷切,生生灼伤了他,而一向冷硬的心脏也在那一句句灼心的话中寸寸发紧,点点凉薄,最后蓦然卷腾起万丈怒火,做他的女人是众多女子的心头夙愿,与她却是洪水猛兽。
袖子一卷,烈风急掠,忽觉平地风气,秦寿心生警惕,转身一看,人呢?
一抬头,容墨怀抱林夕已掠空远去,瞬间一个黑点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