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隐患始终在林夕心头盘旋,那就是突然消失的张江,她问过草儿,草儿也对此感到奇怪,此人消失的实在太过诡异和突然,这反而让人更加感到不安。
夜晚,林夕躺在屋顶上晒月亮,下面就是秋桃的房间,因为伤口还未痊愈她不敢大动作,只是安静的躺着,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女的,但没人出声,因为对她有意见的人都在大牢里哭爹喊娘,被容墨折磨的死去活来。
容墨对敌人向来不会心软,古罗城渐渐恢复了生机,城门再次大开,来往商通流畅,容墨上了一道折子连同降书一起夹在了奏章里呈了上去,隐疾再犯的老皇帝看到这份措辞深严的折子本想借机发发飙的,一看那带血的投降书,再看之前他呈来的求援书,只得闭了嘴连带援军的事情也没敢问,私下一打听,结果气得差点吐老血,三万亢龙一个不剩几乎等于砍了他几根手指头再做事就不利索了。
彼时拓跋的和亲使者还在京都,本是座上宾一下子成了出气筒,降书一出,那使者赶紧灰溜溜的把自己打包好滚蛋了。
容墨准备带着剩余的黑龙骑回京都,吴德上次被人所伤一直躺着养伤也勉强起身迎送。
城门口,军队整肃,虽然少了些人气势依然如虹,一眼望去黑压压一小片,黑色的铠甲在烈日下泛着幽黑的光泽,如一柄利剑劈开这浩日长空。
林夕和秋桃已经恢复了自己的女儿身,她们准备悄悄离开前往燕国,至于蛋蛋留下草儿保护他足够了,草儿跟张江接触过,对他总会熟悉些。
因为将拓跋人得罪狠了,林夕不敢再从那边过境,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来画去,头也不抬的问:“秋桃,你说要不咱们绕道从青城走?就是那里太过山水奇路不知道好不好走。”
“小姐,你真的不跟王爷道别吗?还有知雪你就真的将她送给王爷吗?心里就没一点难过?”
林夕手中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圈,最后落在一个点上,唇角一勾笑的淡然。
“道什么别?人生很短,磨难很长,他这一生都注定无法慷慨赠与我爱,而我所求则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本就不是同路之人,何来再见,何来道别,不过是平行交叉过后再度渐行渐远。”
林夕抬头,平静的看着河面,似沉浸在那一抹生死绝望之际的温暖之中。
秋桃想要说话,被一个人阻止,那人来时悄无声息,秋桃眼底却绽出喜色悄悄往后退了几步。
林夕还在继续:“秋桃,事到如今我也看不清自己的心了,离京之时明明那么恨他,可当我想要自杀时看到他我又庆幸自己还没死,你说我是不是犯贱。”
她收回思绪,猛地揉脸,站起身吁出一口气,心里有些闷闷的疼:“不管了,注定从此天涯陌路人,以后他会娶更多的对他有用的女人,而我也会好好活下去,说不定嫁一个如意郎君生个孩子,过一辈子平淡普通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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