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镜中花。
林夕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久久驻步,感觉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她可以给徐子骞出气,可以让他一路舒舒服服的回去,可是有些伤是她一辈子也弥补不了的。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原计划不变,去丹东。”
林夕有些诧异,丹东局势复杂,就连颜修玉都淌在那浑水中,现在身边还有隐在暗处的杀手,情况很不利,不过容墨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林夕很快收拾好了东西,准备搬上马车时发现容墨不见了。
此时的容墨在淡水镇一条无人经过的小河边,河边树木颇多,恰好的遮住了他的身影。
他负手而立,整个人气势冷峻,不多时一个人缓缓而来,步履轻快。
“四王爷。”
容墨转身看向来人,点点头笑了笑:“周大人别来无恙。”
“托当今圣上的福,一切都好。”
“周大人,上次本王说的话你可都考虑好了?”
周大人手捋过胡须,眼里闪过精芒,呵呵笑道:“四王爷能纡尊降贵亲自来找老夫,老夫自然会深思熟虑,只是老夫这辈子都没做过此等忤逆国道之事,亦不会为了区区一个王爷去做违背天道之事。”
“哦?”
容墨笑笑,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卷轴递给他。
“周大人,还请过目。”
周大人接过卷轴打开一看,脸上的浩荡正气一点点流失,慢慢地神色苍白,嘴唇微动,猛地抬头惊恐的看向容墨。
容墨依然在笑,姿态风雅,仿佛只是递给他一卷诗词待他欣赏。
“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大人,怎么样,是否重新考虑?”
周大人将卷轴啪的重重一合,卷轴上的内容是他当年被逼无奈这辈子所作的唯一一件缺德事,当年这件事情做得很隐蔽根本无人知道,可四王爷怎么会知道的一清二楚?若是此事让天下百姓知道了,他这一辈子的清誉和声望就都全毁了。
突然想到什么,他惊恐的后退了几步,用一种极度恐惧懊恼后悔的眼神看着容墨。
“当年那个帮我办事的人是你安排的?”
容墨嘴角上扬,微笑点头:“正是。”
因为清楚越是清高的人越是不能忍受任何污点,所以一旦做了点坏事就是拿捏住的七寸,容墨的筹谋早在很多年前就开始了,现在不过是一点点收网而已。
周大人很努力的才平复了情绪,但他的手仍在颤抖,委实被气得不轻。
容墨很有耐心的等他表态,闲闲望着河流,水流平缓,水质清澈,淡水镇还真是个不错的地方。
周大人来回踱步,最后站定,抬头望天哀叹:“时也命也,好,我答应你。”
“那就有劳周大人了。”容墨浅浅一笑,转身离开,可不能让林夕等久了。
“慢着,这卷轴。”
“送给你了!还请大人妥善保管。”
容墨一走,周大人就跳脚叹气,一只手抚着心口,怕自己的心脏病都被气出来了,他看着手中的卷轴,一生气直接一抛扔到了河里:“去你***。”
卷轴吃了水慢慢沉下去了,周大人也甩袖离开了。
河边恢复了宁静,一个黑影突然出现,扑通一声,游鱼般潜入了水底,这人看不清他的长相,整个人都是很模糊的影子只浑身散发着杀气,很快他就从河里找到了那卷轴,上岸打开一看,傻眼了。
卷轴上只有一个大大的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