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随便停在了一个位置,徒步穿过大街小巷,经过闹市区的人海,来到一个偏僻的地点,把帽子衣服一脱扔进垃圾桶中,露出了那张属于姜越的脸。
出来的还算顺利,可能谁都觉得他不会离开,看守的不算很严。
姜越庆幸的松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黑色的口罩,去路边的小商店买了个白色的棒球帽,灰色的长围巾,重新穿戴了一下,然后又去刀具店买了一把军刀,和一把小而锋利的水果刀放进兜里,接着在大街上花钱买了一个人的二手手机,又用原来的电话给柯莫发了一条新手机的电话号码,又把原来的手机扔进垃圾桶里。
完成了这一套的动作,买好了必备的用品,他招来一辆出租车,前往16路的天桥。
开车的司机是个很健谈的中年男人,有着一口很重的外地口音,自从姜越上车就一直找他聊天。
“你是外地人吧?”司机透过镜子看了他一眼。
姜越淡淡道:“你怎么这么说?”
“我瞧你在附近看来看去的,就像我之前拉的那些旅游仔,对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像是第一次看到的样子。”司机笑了笑,“不过你去16路干嘛?那个地方现在不行啦,大多都是那些流里流气的小年轻,搞得乌烟瘴气的。”
姜越说:“混混聚集地?”
司机啧了一下,“差不多,原来倒是挺好的,后来来了个混黑的把西郊的那片都占了,就变得乱了起来。我看你不像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你最好还是不要去了,那里抢劫什么的很常见的。”
“谢谢,我知道了。”姜越礼貌的谢了司机的好心提醒,可还是没有理会对方的劝告。
司机见状也就不再说这些事,话锋一转说起了这个城市的热门地点和美食。姜越不怎么上心的听着,十五分钟后到达了16路的天桥。他下了车,一进入这片地区果然是如同司机说得,街上的人十人之中有四人打扮的都是那种朋克叛逆风,还有那种一看就是特殊行业的美女,跟其他地方很不一样。
姜越在附近转了一圈走到了天桥下,还没来得及看清附近就被极其辣眼睛的一幕刺激的呆愣住了。
光天化日之下野/战的人他不是没遇到过,但是光天化日之下三个人野/战,两个人欺/负一个男人的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也不怕冻软了。
他注意到地上的瓶瓶罐罐和一些白色的药/片,又瞥了一眼那三个人揉了一下眼睛,怎么走下来的又怎么爬了回去。接着漫无目的的在附近乱逛,找到了一家超市坐在里面泡了一桶杯面,捧着面碗对着外边发呆。
他提前来到这里只是为了看清周围的地形,抢在对方之前进行埋伏,以防止对方带人阴他,他不知情的赶了过去再被一群人围攻袭击,到时候很难脱身。出于这个想法他打算先对方一步到达,在观察好周围后第二天提前在桥下藏起来,看看对方是不是一个人来的,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本来想得挺好,哪成想他去之前桥下就有了人,地形是没看明白,别的倒是看得很清楚。
他低下头揉了一下眼睛,将泡面的盖子打开,叉子挑起面条时便利店的门被人推开,随着门口风铃的响起,欢迎光临的女声甜美的充满着机械化的一致单调。
有新客到。
姜越没有回头,低头吹着面条。
干净的运动鞋踩在白色的瓷砖地板上,前进的脚步在看到窗户旁坐着的姜越时停下,大概过了一分钟才又开始动了起来。那原本正对着收银台的身体向姜越这边走来,脚步的声音毫不掩饰清楚的传到姜越的耳朵中。
“有事吗?”姜越听着来人的脚步先是问了一句,之后扭过头看向靠近他的人。
那是一个面容清俊的男人,他不算高,身材瘦弱,五官柔美带着几分娇弱之感,瞧着是那种胆小柔弱的类型。
“这不是出来了吗?”那人双手抱肩,“还提前过来了,怎么这么着急想见我?”
他不说话姜越不知道他是谁,他这一开口姜越立刻就听出来了他是谁了。
没有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因为意外他们提前相遇了。
这人就是柯莫。姜越上下打量对方,很难想象这个柔弱似乎大声说话都会吓到他的男子会是杀人组织昭蛾的一员。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事不能光看表面。
“怎么哑巴了。”柯莫见他不回答歪着头问他。
姜越回过神,“你,找我什么事?”
“出去说吧!”柯莫买了一包烟,斜了姜越一眼,“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这里确实不方便说话。姜越点了点头将泡面扔进垃圾桶里,起身跟对方走出去。
从超市出去柯莫直接带着他去了他现在暂时居住的老房子,是在楼区旁的平房,里面有点冷,还有着很重的潮湿霉味。
“坐吧。”柯莫随手一指,自己点起根烟,吊着眼睛开门见山的问姜越:“你的那条疯狗是谁?”
姜越坐在床上,听他这么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从没有跟任何人提过你们的事情。”
柯莫冷哼一声:“不是你说的他怎么知道我们的事情?”
“我要是想说我几年前就说了,何必等到现在?”姜越沉声道:“我现在也在找他,他也对我有威胁,不安全的不止是你们。”
“他是你的狗,你还怕什么危险?”
“谁说他是我的狗了?你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就给我定下了。”
柯莫挑起一边眉头,好笑的反问他:“他杀了蒋玉淮送到了你原来的学校,你说说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很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迷惑的不止是你。”姜越不满地说:“信不信随你我确实是不知道。”
柯莫叼着烟,一双眼睛紧盯着他的脸,似乎在猜他话语中的可信度,脸上的表情一开始是不快的冷漠,摆明了不信任姜越的任何话。
姜越任由他审视,镇定的与他对视。
瞧着他这幅样子柯莫的表情变得烦躁,过了一会儿他的面上隐隐带着几分妥协,几分嘲讽与危险。
“那好,我就当你不知道,这个问题我们也不说了。”柯莫吐出口中的烟,把手中的烟头扔掉,目光凶狠,语气阴冷的充满着威胁的味道:“我可以不计较这些事情,我今天就问你一件事,你到底跟不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