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的眸光里透出惊恐,哀哀地望着表兄退去一旁,仿佛身边的幸福就要擦肩而过。
流熏心知肚明,前世里晚晴一心迷恋世子景珏,想嫁去为贵妾,可惜命不济,那段姻缘生生被继母封氏的娘家侄女给抢占了。
如今景珏惜香怜玉的一番问,更让晚晴为之动容。
喜姨娘气急败坏地上前挥手狠狠抽了金桂一记耳光骂:“你个没眼色的小蹄子,还不速速招来,是谁撺掇你去做下这无法无天的事儿的?还敢凭空诬陷二小姐。说!大小姐余下的珠宝去了哪里?”
听说要拉她去见官还要株连家人,生死关头,金桂也顾不得许多,她慌得捂脸哭着:“平白的奴婢哪里有那么大胆量,若是贪了那么多贵重的珠宝,奴婢也难以销赃呀。何况奴婢的娘老子和姑母都是谢府的奴才,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奴婢本以为晴姑娘是为了讨好大小姐才出此良策,晴姑娘害许了奴婢,若这回立功,替奴婢在大小姐面前美言,谋个大丫鬟当当……晴姑娘不能血口喷人呀!”
如今可是狗咬狗了,晚晴的小脸一阵青一阵白,有口难辩。更有世子表兄在一旁,恨不得咬死这金桂!
封氏息事宁人的上来说:“晴儿这病,或许做了什么自己也记不清,倒未必是有心去害颜儿的。”
谢展颜本就气恼,如今更是不依不饶道:“但愿她是无心之举,要不然如何会一早光了身子在后花园跳湖呢……”
“母亲!”晚晴急得一声叫,忽然揉了头装作一阵昏厥哭泣:“老祖宗,母亲,晴儿落水受惊吓,怕是记不得什么了。即便有错,也是无心之过。”她顺坡下驴,把一切罪恶都归去了梦游的病症上。既然流熏送了她这个病症,她就将计就计。有病之人梦游之举,总无人怪罪的。这倒是为谢府保全了颜面,不然行贿宫里公公是大罪。
“珏儿,替老身送桂公公出府吧。”老夫人嘱咐一句,也是打发他们出去,不必看着家门丑事。
晚晴留恋的目光望着景珏离去后那晃动的撒花软帘,眸光里满是落寞。
窗外一阵叫嚷声,两名婆子进来禀告:“大小姐,咱们丢的那盒子首饰找到了,就在出了绛雪轩外通往后园门旁的假山洞里,还是奴婢们寻了后门的脚印查到的。”
丫鬟们捧来个积雪未干湿漉漉的盒子,打开看,里面有枝八宝累丝红宝石凤眼钗子,翡翠血玉镯,红玛瑙手串……”
流熏如释重负般说:“阿弥陀佛,我的那枝凤钗总算寻回了。”
封氏疑惑地目光望向金嬷嬷,金嬷嬷一愕,冲过去撕拧金桂的脸骂:“你个糊涂的孽障!”
“金桂手脚不干净的,打四十板子,让她娘老子领走配人吧。”老夫人发话。
“老太太,老太太饶了金桂吧。”金桂惊得仰头哭求,她知道,如此配的都是小厮,或许是老马夫,她的一辈子就完了。
“姑母,姑母!”金桂转去求金嬷嬷,金嬷嬷更是无语。情知此事内中必有蹊跷,但是她却无法替金桂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