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去?还不过来给你长姐道喜。”封氏嗔怪着,谢展颜满心的不快,徐徐转身碎步挪蹭过来,眸光在流熏头上那顶花冠上掠过,深深抿了樱唇,恨不得将那花冠一把捏得粉碎。
“晚晴给大姐姐道喜了,大姐姐此番入宫为谢府光耀门楣,大姐姐辛苦了。”一个柔弱的声音,晚晴斜挽个芙蓉髻,额头几绺散碎的刘海,面色苍白的过来。
原本忘记了的一桩心事又浮现眼前。
流熏陪了笑问:“晴妹妹的身子大好了?”
“亏得旎姐姐妙手回春,一剂药反比宫里的太医还灵,妙手回春呢。”晚晴感激地望向身后,人群中盈盈的立着方春旎,正笑望着她,眸光里满是赞许。
流熏欣喜的迎上去挽住春旎的臂,亲热的唤一声:“旎姐姐!”死里逃生,能从宫里全身而出,有多少话她想吐露给旎姐姐听。
“都累了,下去歇息吧。”老夫人也满脸倦意,摆摆手吩咐众人下去。
回房时,流熏拉住方春旎的手不肯放手,一路同她讲述宫里的趣闻轶事。听罢流熏的讲述,方春旎秀眉微颦,透出几分担忧道:“熏儿,外祖母的劝告你有用心去体味,疾风之下劲草先折,是这个道理。”
流熏淡然一笑道:“我本不想去争这个劳什子,”说罢信手将那顶金玉花冠摘下重重置去一旁,那声响惊得方春旎心头一颤。
“宫里要寻的六皇子妃,日后的太子妃,母仪天下的皇后,当是个性情温和千依百顺的……摆设。看怡贵妃那张狂不可一世的模样,嫁去宫里做什么新太子妃未必是什么福事。”流熏侧头揉揉酸酸的脖颈,贴去春旎耳边说,“不过,如何看,天下的男子都没有我哥哥出色。”她坏笑地侧头望着方春旎拖长声音轻轻问,“好嫂嫂,你说可是呀?”
羞恼得方春旎杏眼圆瞪佯怒着去撕扯她的嘴,姐妹二人嬉闹去一处。
正在笑闹,秋姨捧了一盘果子进来,也同方春旎如出一辙的眉头深颦,毫无喜色。
“秋姨,今日可以是为熏儿提心吊胆了一日?”流熏试探问。
方春旎起身扶着散乱的鬓发,对了镜子重新梳理秀发,秋姨拉起流熏为她整理衣衫,打着手势告诉她,一颗心都要跳出喉头了。流熏会心的一笑,忽然记起什么去问方春旎,“晴儿的病,果然被姐姐一剂药妙手回春了?”
方春旎无奈一笑低头打量菱花镜中自己整理容妆漫不经心地说:“我哪里有那个神通?不过是妈妈不依不饶的,见不惯晴儿那副模样。倒是晴儿,病未愈,又来了月信,怕是那个事儿就耽搁到外祖母寿诞后了。”
“倒是便宜了她逃过几日!”流熏愤愤道。
方春旎看她沉个小脸余怒未消的模样宽慰着,“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才说怡贵妃咄咄逼人,焉知自己行事不是如此?古人云,敬鬼神而远之。若她不好,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自可以不去理她。这话我也在劝母亲撂手,只是她偏偏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