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众人也恍然大悟,分明在老夫人和赵王妃面前,晴姑娘说出她眼睁睁看到仙光一道灼目引她去救人的奇事,更有婆子们随声附和,如此推算,紫棠可不是得道成仙了吗?
“恭喜妈妈呢,生了个好女儿,位列仙班去了!”众人七嘴八舌,笑逐颜开。这才哄劝了晚晴的父母离去。
方春旎悠悠地向流熏走来,望着晚晴和毓宁远去的身影宽慰她说:“各人有各人的命数,是福气是戾气还难说呢。善恶忠奸最终都有个是非明断。若是误会,宁儿迟早会明白你对她这份心。”
方春旎谈吐从容,一双明眸又似洞察一切。
流熏泪眼望着春旎,似乎许久没有受过如此的委屈。
眼前一场劫数,竟然让姑母和毓宁误会了她去,以为是她为图自保而失手推了毓宁坠楼。想不到重生一世,竟然算计不过晚晴这小丫头,好不气闷!
还不等流熏开口,就听后面呜呜的一阵哭闹声,五弟、六弟同薛乳娘撕抢争夺着,破口大骂着:“你个老奴才,还敢骑在小爷的头上来了!快还我!”
“哎呦,两位哥儿,爷!是太太吩咐收了你们的弹弓子不要再惹祸,老奴也是听命行事呀。不然,两位小爷去同太太说理去?”薛乳娘被啐了一口吐沫,急恼不得的用大襟擦拭着委屈地抱怨。
这对儿小祖宗,平日被继母宠溺坏了,越发的骄纵无度了。
前世里,这对儿宝儿也是一事无成的富贵闲人,反不如二叔父房里的几位堂兄弟学有所成的出息。
流熏沉下脸,上前对薛乳娘说:“薛妈妈,您老也真是,何必同孩子一般计较。五弟、六弟贪玩,就任他们胡闹去。”
一听大姐姐也替他们说话,老五、老六眨眨眼,耿耿于怀地嘟哝一句:“自己脚下不稳摔了跤,反赖我们的弹子打伤。”
流熏看一眼方春旎,端出几分如春旎一般的长姐般的大度说:“爹爹这些日子心烦气躁,前个月狠狠打了大哥哥一顿板子,如今不知要轮到谁了?还不去书房乖乖写几篇字,像模像样的,也让爹爹回来看了高兴。”
老五佐哥儿一撇嘴说:“娘下了缄口令,此事府里不许再提,更不许传去爹爹耳朵里,你吓唬谁!”
身后跟来的严哥儿怯怯地喊一声:“姐姐!”扑去方春旎怀里悻悻地问:“姐姐,舅舅会打严儿吗?”
方春旎露出温婉的笑,拿帕子为严儿擦擦汗水打花的小脸说:“好端端的,怎么想到去缈汉楼那么僻静的地放去淘气打鸟?那弹子可是不长眼乱飞,内内外外那么多人,好在是伤到你熏姐姐。若是打碎了谁的头,你们可担待得起?”
“是六哥哥喊严儿去的!”严哥儿一脸认真的说。
六弟佑儿晃晃头说:“是合欢姐姐发现的,合欢姐姐说,一群乌鸦如一片黑云似的,围着枝头对垒打仗呢。”
流熏心头立时明晰,原来如此,果然是有人谋划的。
“快下去读书,不然舅父回来该恼了!”方春旎哄着严儿离去,几名顽童自觉无趣,也悻悻的随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