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贱人,同个爷们拉拉扯扯的,死到临头还做戏!”谢妉儿骂着,吩咐婆子将晚晴扯开。
“小姨母,这……晴妹妹一个纤纤弱质女子,如何能……”景珏话音里颇是不忍,流熏却上前拦阻他说,“珏哥哥,小姑母也是为了晴妹妹好,若是不治这病,今儿是摔死个丫头,又险些将宁妹妹撞下楼去,明儿可还真不知会不会如曹丞相一样梦里杀人,或是把谢府一把火给烧了呢!”流熏小脸一沉,更显几分秀面冷厉,反令景珏皱眉咂舌般望着她,仿佛从不认识她。
流熏心想,怕是景珏表兄那股子惜香怜玉的温柔心被晴儿的几滴楚楚可怜的泪蒙骗,跃跃欲试的为她鸣不平了。
“珏儿,还不退下!这种腌臜事儿也是你的身份所能见的?”赵王妃沉了脸训斥,起身随了老夫人离去。
绝望的晚晴哭嚷着,声音劈裂般透出骇人的嘶鸣,喜姨娘也吓得魂飞魄散,哭喊了上前要去拉扯晚晴,却被老夫人下令关去爱芍馆禁足。
老夫人嫌恶的看一眼晚晴母女,对谢妉儿吩咐,“为她驱过鬼,就打发她去庙里静修养伤吧,,不必回府来落人笑柄。回头寻个人家嫁了就是了。”
“大嫂嫂的娘家提过的那个越国公府的婚事,依媳妇看,颇是不错呢。不如一早将晴儿嫁过去吧。”慕容思慧不失时机的插话,她同封家一脉同根,自然为封家驱使。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场奇耻大辱就在眼前,本以为这就是深渊,不想那深渊不见底,四夫人重提起越国公府那桩可怕的婚事。
晚晴如今已是万念俱灰,浑浑噩噩的被婆子们架起向后园拖去,从表兄景珏面前行过时,她的一颗心都要撕碎,凄然地深深望了景珏一眼,深知今生同景珏表兄无缘了。
缈汉楼最高层,流熏拥着厚厚的锦裘斗篷,手捧暖炉静立栏杆旁。
楼下的景色一收眼底,残雪未尽的庭院里,北风呼啸,清茉临终前那番话语依约在风里飘散,“大小姐对奴婢一家的好处,奴婢来世当牛做马一报。”清茉这是托孤,唯有如此,才能换来家人的平安,她欠清茉一条命,心里惆怅,却被庭院里一声划破沉寂的哭嚎声扯断思绪,那喉咙里冲出的嘶鸣声如野兽濒临死亡时的绝望,引得流熏循声望去。
居高临下,一揽园景,更有后园里正在上演的好戏。
“抓住她,绑起来,褫衣驱鬼!”婆子尖声叫嚷着,竟然是大夫人身边的金嬷嬷,这种热闹她竟然乐此不疲的赶来凑。
就见衣不遮体的晚晴哭着挣脱束缚奔跑,婆子们前堵后追的将她拖回古井旁,不知晚晴哪里来的气力垂死挣扎,竟然咬伤了上前拉扯她的金嬷嬷,踢踹挣脱。
四夫人慕容思慧吩咐一声:“喊几个家院来,捆了她!”
“不,不要呀!”晚晴惊得拼命摇头,若是被家院看她赤身露、体受责的惨景,她日后如何做人。绝望中,她不再挣扎,婆子们这才擒住她的臂,往井旁拖曳,嘴里骂骂咧咧。
“好歹晴儿是谢家的骨血,若传出去,岂不是给老爷脸上抹黑?”晚晴极力叫嚷,慕容思慧噗嗤一笑打趣般对谢妉儿说,“三妹妹你听,多有趣的话,亏得她还知道是谢家的女儿,竟然做出辱没门庭的事儿,还暗害俊儿,如今才记起自己姓谢。我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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