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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咬薄唇,吩咐丫鬟说:“走,咱们去看看。”
“人多眼杂,大小姐一姑娘家,不妥吧?”同心拖长声音提醒,旋即呜呜哭着求告,“咱们想连夜去禀告端妃娘娘拿个主意,又怕惊扰了圣驾。还求谢大人赐个明道,奴才们该如何是好呀?”这无疑是将了谢中堂一军。谢祖恒面露踟蹰之色。
流熏见众人都是一脸难色,屋内景璨的哭号声一声紧似一声,一声尖利似一声,声声夺魄惊魂,比那狼嚎更是骇然,恐怕此刻府里人人自危,再无法入睡了。
这可是烫手的栗子,难以扔出手了。
“天大的事儿,也不好惊扰圣驾,好歹熬到明日清晨吧。”谢祖恒深吸一口气说。
“可是,若殿下这情形不好,若耽搁了时辰,熬不到明日清晨若有个三长两短,奴才们可是要掉脑袋的呀。”同心记得跺脚哭啼,抽噎了说,“奴才家里,可还有高堂父母和传宗接代的兄长病卧在床等奴才养呢。”
“嗷,嗷嗷,疼死啦!勒死我吧!”哭声喘息片刻,戛然而止。
“殿下,殿下,殿下不好了!”同德在里面惊叫一声,同心急得冲进去大喊大哭,“奴才的主子爷,您可不能扔下奴才去了呀!”
一片大乱,流熏就见窗上灯影里人头攒**作一团。
不多时,同心冲出来,噗通跪地给流熏磕头说:“谢大小姐,奴才知道您身上有皇上御赐的出入宫廷的金牌,求大小姐慈悲为怀,入宫去给端妃娘娘报个信吧。殿下,耽搁不起了。”
流熏一怔,原本揉个帕子在庭院徘徊左右不定,后悔自己当时一时义愤口快害了景璨,如今忽然听了同心的恳请,心里反生出那么点疑虑,她揉揉微痛的额头问:“我可以入宫为你家殿下向端妃娘娘报信。只是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殿下是指望端妃娘娘连夜赶来谢府探望殿下吗?”她扬高声音压住那纷纷乱杂的人语对屋内说,“或是娘娘今夜心急如焚无法入睡,这一急一惊,反是大病不起,这也非殿下所愿吧?”
同心愕了片刻,张张嘴,支吾着,“可也得禀告呀,奴才们怕担待不起。”
“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殿下有个三长两短,早报信晚报信,你们的头都要落地,没有个侥幸逃脱的。你们只能自求多福,让殿下度过难关,转危为安吧。或是我急匆匆的入宫报信,皇上惊了驾,一怒之下先下令斩了伺候殿上身边的人。”她顿顿,打量同心拿捏道,“那日烟花走了火烧了公主殿下,若非本小姐求情,怕是公公们的皮肉早就开花了。”
若非流熏那日仗义执言,十二皇子惹祸,被活活打死的就是他们。同心深咽一口气,精亮的眸光滴溜溜的转转,欲言又止。
“好了,我就勉为其难替你们入宫去回禀一声,你们就自求多福吧。”流熏叹气之余转身欲走,慌得同心连忙阻拦了一声大喊:“姑娘,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