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家有些财势,也不指望从娘家抠擦些油水。”封氏笑了说,心里暗自庆幸,亏得她当初交出钥匙时考虑周密,故意在老夫人的嫁妆上做了手脚,蒙混过关。
“母亲!”方春旎走来拦住了气急败坏的母亲谢妉儿,婉声劝着:“母亲,外祖母在等母亲去回话呢,母亲,”方春旎拉了母亲就走,生怕引起纷争。
封舅奶奶望着小姑铁青的面色,无奈道:“你可也真是,落得个如此境地。”
望着谢妉儿摇摇摆摆不平而去的背影,不由问封氏:“那个姑娘,可是你小姑子的女儿?那个叫什么旎儿的?”
“嗯,可不是她,别看平日里一副大小姐温婉的模样,鬼心思可是不少呢!”封氏低声骂。
封舅奶奶笑了,笑得开心,她低声对封氏附耳几句,封氏诧异地望着她,旋即问:“这个,可使得?”
“神不知,鬼不觉,如何使不得?”封舅奶奶反问。
“她又不傻,能把好端端的闺女往火坑里推?”
“迟早有她不得已要巴巴地往人家府里倒贴白送的时候!”封舅奶奶含了狡黠的笑望着方春旎聘婷而去的背影胸有成竹的对小姑封氏说。
清晨,流熏对了菱花镜梳妆,仔细照照面颊上那因救十公主而被碰擦的伤痕,只一夜的功夫,如今对镜细细审视,若不仔细看,都淡得看不出,若轻轻敷些脂粉,便掩饰得无痕无形。看来旎姐姐为她敷的药果然灵验,她对着镜子笑笑,唇角勾起个优美的弧度,如今一步步稳扎稳打,破碎了封氏和沈孤桐的种种诡计,她已经渐渐得了先手,日后,她定要封氏日日精心,难以安稳。
心里有事,她随意拿起绣花绷子,她本不善于女工,前世里她就对这拿针捻线的活计深恶痛绝,如今更是无奈。
绿婵凑在她身边,耐心的为她指点绣品花样的针法,边绣边在说笑,忽见撒花棉帘子一晃,小丫鬟鸦青从帘子外探进个小脸儿,怯怯地将进未进,神神秘秘的。
“可是有事儿?”流熏挑眼扫向她问,鸦青自知大小姐的厉害,就更是处处小心,深怕一有不慎被主子打发了她去,如今大小姐得势,正是她戴罪立功的大好时机。
“才大房那边舅太太过府来了。”鸦青结结巴巴地说。
“嗯,”流熏也哼一声,手中那羊毛银针撩起老高,倩碧色的丝线在日光里泛出诱人的光。
“封家舅太太似是为大小姐的婚事来的。”鸦青说,她是个极聪明的,平日里一副唯唯诺诺小心谨慎的模样,但自幼她家境不好,娘就教她如何识个眉高眼低的说话。见小姐并不理会她,她是深知若不抖落出一句同小姐切身厉害相关的话引子,小姐还不觉得她劳苦功高的。
流熏手中的线停在半空,果然看她一眼,旋即笑了:“母亲果然是个心细的,也来操心我的婚事了。”
“舅太太提的是……”鸦青偷眼看看流熏,支支吾吾地说,“是忠孝王府的……小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