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厄运落在了表姐方春旎头上。莫不是祖母不舍得她入虎口……可是祖母对文静贤淑的春旎姐姐也是宠爱非常的呀。
一时半会思索不出答案,流熏看一眼绿婵说:“才得的那安南翡翠坠子赏她一枚,再给她一两银子去赏荇烟。”
大小姐如今无比的慷慨,鸦青忙谢恩说:“小姐,奴婢得的赏已经够多了,小姐照拂奴婢的家人,鸦青今生为小姐做牛做马结草衔环都是无以为报的。”
流熏笑了:“我这个人,最是喜欢个公正。一心为我的,我定然不会亏着她。再说,这点子东西对我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拿去吧。女大当嫁,是该攒嫁妆了。荇烟那边你也嘱咐她小心些,莫被人看到把柄。”
“这个姑娘放心,荇烟同奴婢一道入府的,最是要好。”鸦青应着。
鸦青下去,绿婵担忧的问:“小姐,这又是什么局呀?”
流熏思忖片刻吩咐她:“你们去打探一下,如今才开了春儿,府里可是有什么宴请往来需要备礼的?”想想又说,“也仔细去散风给姑奶奶和表小姐那边,就说往年开春闹瘟疫,今年也不能掉以轻心,若没大事,就不要出府去走动。礼佛的事儿,可以在府里,菩萨一定体谅苦衷的。还有,吩咐管家去置办些陈年艾蒿来挂在院里,驱邪除瘟。”
绿婵一一的应了,却从流熏那看不到底超乎年龄沉稳的眸光里看出一抹冷意。
“走,咱们去给老祖宗请安,顺道看看那个呆霸王可是醒了。若是府里消停了,咱们也该去舅母府里走动走动了。毕竟是亲娘舅。”流熏盘算着,反有些撒豆成兵鏖战一场的快意。
才起身,忽听窗外一阵嘤嘤的哭声,绿婵随口问:“谁在外面哭?”
“大姐姐~”哀哀的一声唤,揉着泪眼进来了三妹妹谢舞雩,只是她腰上一条茜红纱绣百蝶裙被泥水污浊,滴答的拖了一地水痕,更是前裾被撕裂开,颇是狼狈。舞雩只顾委屈的揉着泪眼,哽咽着:“大姐姐,救救舞雩。”
“这是,舞雩你这是怎么了?这裙子可不是宫里太后娘娘才赏的?”流熏露出几分惊色问。太后这几日心情大悦,那日姐妹们入宫时,太后赏了她们姐妹三人一人一条茜红纱绣百蝶裙,那纱裙行来摇曳生风,飘飘举举如朱槿花飘然风中,风姿自生。如今一条新裙子竟然被毁了,长辈们定然会责怪舞雩。
舞雩哭得可怜,声音里透出绝望。不停抽噎地喊着,“大姐姐,大姐姐。”
“这是如何弄成这般田地?”流熏惊问,看向舞雩身后跟来的小丫鬟岫儿。岫儿战战兢兢地替舞雩说,“才三小姐去后花园采迎春花瓣,遇到了四小姐,偏偏来抢我们的花蕊粉来看,打翻了还矫情玩赖,一把将三小姐推去芦苇坑里,太后赐的这条裙子也扯了。这可如何是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