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舞雩哭哭啼啼来还裙子时还是好好的……
她心头一沉,望向舞雩,舞雩只顾低头卑微怯懦的揉着泪眼,根本不敢抬眼望她。
流熏的心头顿生疑窦,舞雩来还裙子向她请罪忏悔时,丫鬟们满腔义愤只顾去奚落她,怕是没有人去查看这裙子是好是坏可是损伤?
可若不是舞雩,还有谁在她离开房里这点功夫在裙子上动了手脚?
满心的狐疑,她扫视四下里投向她的复杂目光,不等开口,谢祖恒先开口问她,“熏儿,你适才去了哪里?”
他阴沉着脸儿,打量流熏湿漉漉的裙摆。
流熏低头看看自己的裙裾,抿抿唇说:“是十二殿下夜里又在嚎啕,嚷了说伤势不好,女儿去看看。”此刻,她只能推说是去看十二,否则如何她在宵禁私自去了外宅?
封氏深深吸口气为难道:“熏儿,若是下次如此,也须禀告父母,看急得丫鬟婆子们四处寻你。”
慕容隽忽然凝视了流熏,仔细看看,露出惊恐,紧紧扯住慕容思慧的襟袖战战兢兢地说:“是她,就是她!”
须臾间,堂上一片大乱,慕容思慧慌得说:“傻孩子,你莫看走了眼,这是府里的大小姐,当今御封的郡主,怎么会做那种不知廉耻的事儿?”
前世里,也是如此,糊里糊涂的她就被无形的手从身后猛然一推,推去了正在更衣的慕容隽房里。直到此刻,流熏才后悔自己的后知后觉。原来如此!
她定定神从容地问:“慕容表兄说笑了。我都不曾去过戴月轩。你也说天黑雨夜没有月色,该不是看花了眼?”
她心头暗恨,这小子生得一副姣好的容貌,竟然黑心来替慕容氏和封氏做暗鬼!
“太太,太太,取来了!”婆子们叫嚷着奔进来,抖开一方雪白的绸帕,上面端端的印着湿漉漉的绣鞋脚印。
“这是在戴月轩楼梯上取来的那女子奔逃时留下的鞋印,可以比试就知。”婆子说,那话音里分明是胸有成竹,有备而来。
此刻,流熏心头谜团渐渐散开,豁然明了这出骗局,怕是她去耳房的一路,那遇到强人劫持的地方,依稀该是戴月轩所在。她头脑顿时一空。
公孙嬷嬷凑过来,将一方雪白的布铺展在地上,更拿了个小鬃毛刷沾了些丹黄水半蹲半跪倒诸位小姐面前说:“请小姐们抬足,踩个鞋样比对。”
这可是公平。无数好奇的目光投向几位小姐,静候事态发展。
谢展颜不情愿的在嬷嬷的搀扶下抬起绣鞋,那黄色的水儿在鞋底一刷,又将谢展颜的步子踩上去,落下清晰的鞋印。
流熏的脚下却重似千钧,这答案不必分说,她早已知晓。
公孙嬷嬷将一个个的鞋印同那戴月轩奔逃女子留下的鞋印比对,目光望向了流熏,颇有些不安和怅憾,又将两个相同的鞋印捧给老夫人和诸位太太过目。
谢祖恒已经怒不可遏,吼道,“孽障,还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