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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笑了,摇摇头捋了胡须也不见动怒,只淡淡地对殿外吩咐一声:“劳长禄,传杖!赵王世子景珏巧言令色,忤逆君王,重责二十!拖下去!打!”
“三爹!”景珏惊呼一声,若个触怒父亲的孩子,巴巴地望着皇上透出几分委屈,似看出回天无力,他惶然叩首,“求皇上恕罪,景珏信口胡言,不知那句话触怒了龙颜,如何处置景珏都是使得的,只求皇上息怒。”
劳长禄叹息一声,在景珏身边悠悠地拖长声音道:“世子爷,请吧!”
景珏无奈地起身,这二十板子打在他身上,分明是打在父王的脸上,果然伯父为推举六皇子一事仍在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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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表兄世子景珏受责,流熏心里揪扯的难过更是牵挂,仿佛从未如此去记挂一个人。不,前世里,有个沈孤桐。那份不安的感觉,她不免偷偷心里暗叹:“谢流熏,你这是如何了?”
方春旎见流熏神色不安似也觉出什么,忙说:“不然旎儿陪妹妹一道去。旎儿好歹略通些医术。”
谢妉儿本就心里有怨气,狠狠地一把扯过方春旎挡在身后训斥,“一个女孩儿家,出去抛头露面难免生事。你表兄妹不再是孩子,也该有个避讳,况且他伤在那个地方。”
流熏面颊一红,姑母分明也是制止她去,言语间对赵王府颇有怨言。
方春旎更是脸红,母亲只说“表兄”,这府里的“表兄”不止是景珏一个,她岂能心安。
正在说话,外面一阵叫嚷声:“闪开,让开我!”
方春旎惊得抬头循声望去,这声音是俊表兄,他如何来了?
谢妉儿忙上前问:“俊儿,风风火火的,这是怎么了?”
“旎妹妹如何了?”谢子俊气得一张俊脸白如墙纸,泛了微青,上前一眼看到了姑母身后的方春旎直奔过去问,“旎妹妹,那个无赖可曾欺负到你?”
流熏心头暗叹,哥哥竟然听到了消息赶来了,赵王府的事儿哥哥想是早已知悉。偌大个谢阁老府,哪里还能安下哥哥一张书桌呀?这眼见都要春闱了。
流熏懊恼道:“旎姐姐吉人天相,倒是四妹妹……”她看一眼继母道,“好歹成就一桩姻缘。哥哥就要赴试,还为这些事儿分神吗?”
谢子俊横臂拦住她,眸光却鄙视地扫一眼继母和四婶婶慕容思慧,毫不惧怕道:“听闻是四婶婶吩咐旎妹妹去送经书,如何那么巧,经堂就卧着忠孝王世子?不是子俊无心读书分神,是有人处心积虑要我不得安心!”
“俊儿!”老夫人呵斥一声,心疼的去拉过他道,“不许胡说。”
“老祖宗做主,俊儿不得不说了。前儿是熏儿,今儿是旎妹妹,如今谢府弄得乌烟瘴气,家门不宁。岂能让俊儿安心读书?”
谢子俊耿耿道,愤怒的目光望向封氏时,目光如剑,慕容思慧躲去封氏身后,哀哀道,“这,这是什么话?目无尊长,是什么道理!”
谢子俊深咬薄唇正欲反驳,忽然身后一只大手抓住他衣衿向后一扯,几乎令他窒息。流熏惊慌失措的大叫一声:“爹爹!”
谢子俊眼前一黑,一巴掌兜头抽下,狠狠抽在他面颊上,他飞跌倒地,口中血沫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