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春旎打量她,似有隐隐担忧,但毕竟又将一番话生咽了回去。表妹流熏自幼娇宠任性,不似她自幼寄人篱下看惯了人的眼色,带眼识人。况且流熏太过信任依赖赵王妃,更有如今她同景珏情愫暗生,她都看在眼里。只是她若说出心里的疑窦,反让人疑心她过于提防人了。
她想,即便大姨母得知了真相又能如何?若没有内应,如何封家的女人就进了世子妃的卧房,还能轻易的投毒?
看着旎姐姐愁眉不展,流熏拉着她手好言安慰:“旎姐姐,莫多虑了。迟早要惩恶扬善的事儿,既然姑母要为逝去的表嫂做主,我们就让大姑母去查。姐姐想想,若果然如姐姐所说,青玉嫂嫂非是善终,那凭了咱们两个外客,能为她伸冤吗?还不是要靠珏表兄和大姑母做主?”
春旎噗嗤一笑,不由摇头无奈,“珏表兄,珏表兄,你呀,怕是眼里心里再没旁人了。”流熏一阵羞恼,反唇相讥,“姐姐眼里可也只有表兄,可惜此表兄不是彼表兄。”
春旎又急又羞,起身就去拧她的嘴。两人在闹,忽然外面一阵闹哄哄的人声鼎沸。
流熏倏然起身对窗外问:“出了什么事儿?如此喧哗。”
丹姝隔了窗应一声:“是王妃吩咐各院落锁不得随意出入,似是王妃房里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在挨院子搜检呢。”
“丢了什么东西,如何就寻到咱们这里了?”流熏颇有些不快,方春旎更是透出些冷意,颇有些不安。
“旎姐姐,旎姐姐~”流熏唤了两声,方春旎才依约恍过神,愣了片刻说,“终非大吉之兆。”
“该不是姑母开始彻查那丹砂的事儿了?”流熏轻声问,眸光里透出些好奇说,“依我说,抓到这投毒的人就去送官严惩,杀一儆百。”
话音未落,院内一阵哭骂声:“放开我,放开我!不是,不是我,冤枉呀!”
流熏一惊,这声音仿佛是旎姐姐身边的丫鬟烟霞,一旁更有丫鬟鹦哥和青岚的制止声:“就凭这点子丹砂,怎么可以随便抓人?”
不过一听“丹砂”二字,方春旎面色大变,不由看一眼流熏,眸光一转说,“熏儿,怕是你自作聪明了。”
流熏还不大明白,方春旎已推门出去。
“这是怎么了?吵吵嚷嚷的?”方春旎淡定的问。
人群中走出赵王妃身边的李嬷嬷,上前一福陪个笑脸说:“惊扰到两位姑娘了。是府里出了大事儿,王妃娘娘让四处搜查投毒丹毒,就在姑娘房里的丫头烟霞的包裹里搜出一瓶子丹砂。”
流熏一惊,哪里有如此碰巧的事儿,一个丫头,平日藏瓶子丹砂做什么?
烟霞跪在地上呜呜的哭着:“不是,小姐不是,那瓶子却是烟霞的,可是里面放的不是丹砂呀,是六神丸,昨儿烟霞还曾服用过的。”
“姑娘这话有趣了,六神丸还是丹砂,一看就知。”李嬷嬷身后一名瘦长狐狸脸的婆子上前,干巴巴的手指伸开,上面倒着几枚红色的药粒,“你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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