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未报,哥哥却为儿女私情纠缠不清。
正是乱麻一团难解,进退两难。
忽听一阵犬吠声响在院内。
流熏一惊,揉了泪眼对哥哥低声吩咐,“有人来。”
黄芪警觉地闪身出去看究竟,外面早有丫鬟白术的声音,“十二殿下吉祥。这里是姑太太的梨雪馆,表小姐卧病不宜见客。”
“子俊,子俊,你在哪里?”那懒洋洋无赖的声音,又是十二殿下景璨。
流熏的头顿时胀大,这才是乱中添乱。
景璨不顾阻拦径直迈步进了蕊寒小筑,流熏慌忙吩咐丫鬟落下帷帘,自己几步上前拦住了景璨。
“汪汪,汪汪汪~”景璨手里牵着一条硕大的金毛犬,大摇大摆的进来。那狗脖颈上用亮红色的彩绸拴系一个硕大的金铃,打着蝴蝶结子,行起来哗楞楞的作响,发出招摇过市炫耀的响声。
景璨一眼看到流熏,脸色笑容立时如绽开桃花,他凑上来问:“妹妹也正在这里呀,可是巧了,怎么郁郁不乐的,可是子俊欺负你了?告诉本王,与你出气!”
他挥挥拳头,得意的一笑。隔着流熏一眼看到屋里昏暗光线下暗自神伤的谢子俊。
“哈,子俊你果然在这里!快快随本王去,父皇遣了宫里的公公来收本王的字,要亲自过目,本王四处寻你帮忙代笔写几个字做模子描画交差呢。”景璨摇头晃脑的说着向子俊靠近,忽然见他眼眸通红噙泪,这才敛住了笑问:“呀,你怎么也红了眼?又是谁欺负了你?哦,本王想起来。这里是旎姑娘的闺房,那一定是旎姑娘欺负子俊你了?”
他边说边拉过子俊的腕子夹去自己的腋下,不容分说就向外拉,口中振振有词道,“恶人自有恶人磨,若是旎姑娘欺负了你,你不必气。你没有听说吗?贵府老夫人,你那老祖母亲自将旎姑娘荐给了太后,去嫁那个黑熊瞎子何猛男。那个何猛男,啧啧,一定能替子俊你报仇出气的。”
谢子俊被他突如其来的几句话说得面色惨白,帐帘内传来方春旎一阵剧烈的咳嗽,谢子俊慌得打帘子闯身入内,却被景璨一把扯了回来说,“你不信吗?本王何时骗过人?那何猛男在疆场上有万夫不当之勇,在床上可也是所向披靡。那年他立下奇功却瞎了眼,父皇赐他威武将军的封号,不到三个月就褫夺了,你可知道为什么?”
景璨神秘地炫耀,流熏心头一沉,难道还有内情?
她故作糊涂的上前问:“你显摆什么?不过是何少将军酒后马踩农田扰民了。”
“哈哈,哈哈哈哈。”景璨笑得捶胸跳脚前仰后合,“不是踩了田,是踩了人!压死了八名御赐的美人。皇上钦赐的羊羔美酒和八名宫中美女去边关犒劳这何猛男。谁想那何猛男醉酒乱性,一夜里将八名美女一个不剩的蹂躏折磨死了,啧啧,惨不忍睹。皇上因此龙颜大怒,骂他是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