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熏悠然向前,轻轻拾起几枝花把弄,心想慕容思慧如今膝下无儿,人前人后自然低人一头。如今身怀有孕,却还处处在四爷身上用心。不过若是旁人,自己怀胎,该是心无旁骛的只顾腹中的孩儿,哪里还管那些杂事。偏偏她不安分,还助纣为虐的害人。
“今儿是什么好日子?四叔父不必去翰林院当差了吗?”流熏问。
“大小姐忘记了不成?今儿是女儿花节,皇上都要在宫里陪娘娘们赏花踏青去呢。”明珠一扬头,笑眼如一弯新月,透出几分灵巧。
流熏恍然大悟般的惊叹:“呀,我竟然忘记了,今儿是女儿花节。旎姐姐还约了我去赏花踏青呢。”
“那明珠伺候小姐更衣?”明珠放下花起身,一边说,“四夫人说,四爷对花极为挑剔的,四爷是才子,名士风流,画出的花如美人一般的精致呢。四夫人对四爷可真是上心呢,难怪四爷至今不纳妾,只专心的对四夫人一人好。”
流熏同她搭讪说笑,听她话音里满是羡慕。
流熏说:“这就是命。听母亲说,昔日四婶婶年少时,多少名门公子上门提亲,只四叔父无心功名野鹤闲云,但四婶婶一心看他好,就嫁了去。如今举案齐眉的连理同心人人争羡慕。倒是爹爹,当朝一品官居显赫,日日在府里落脚的日子都屈指可数。母亲有时感慨,就说四婶婶是个有福之人。”
流熏看看她瓶里插的花,轻轻摇头说:“四叔父是才子,那花插得俗了定然不入他的眼。你看,那日我在宫里看到如此的一个插法。”
流熏拿过剪子,只挑了一枝白玉兰,将那枝花略剪掉些枝杈,插入瓶中,又挑了几只淡紫色的鹤翎草,点缀其下如漫天星辰,她左右看看说,“你看看,这一瓶,叫‘美人如花隔云端’”
明珠睁大的眼,新奇的看着,频频点头。
流熏将花瓶推去她面前说:“去,给四爷送去呀。”
明珠似乎有些惊讶,含糊地问:“大小姐,这可使得?”
“你自管拿去,若是四老爷打赏你,可不要忘记分我一份。”流熏笑着,吩咐丹姝为她取来一个包裹,打开都是新浆洗好的春衫衣裙。
她取出一件在身上比划片刻放下,叹息一句说:“竟然瘦了,这衣衫大了些。”
丹姝试探问:“丹姝这就送去外面给小姐改改。”
“不必了,这颜色我也不喜欢了。”流熏说,看一眼明珠说,“明珠姐姐,你身量同我相仿,若不嫌弃,这衫子你拿去穿。”
明珠慌了神摆手说:“大小姐,这可如何使得?”
“我说使得就使得!”流熏吩咐她穿上衣衫试试,仔细打量,那一身牙白色的锦缎略带了些淡雅的黄色,点缀她葱绿色的绣鞋恰如一枝亭亭玉立的白玉兰。
“呀,穿在身上还真真的合身呢!”流熏一把按她坐在梳妆台前,饶有兴致地打量菱花镜里的人儿说,“我忽然觉得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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