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带走,那更是生不如死。
明珠被关在柴房,四面透风,廊下照角灯在雨中忽明忽烁,流熏顶着墨色斗篷悄悄赶来时,明珠已经精疲力尽的蜷缩在墙角发呆。
听到脚步声,明珠猛然回首,惊喜道:“四爷,四爷是你来救明珠了?”
当她看清揭去斗篷的大小姐流熏无奈地凝视她时,一颗心更是凉透了。
“大……大小姐……”明珠呻吟一声,忽然扑过去哭求,“孩子是四爷的,明珠死有余辜,可孩子是四爷的,我多年不曾见那畜生了,他都是胡言乱语,是四夫人,是她要我的命!”明珠的哭喊声变得歇斯底里,她拼命摇着柴房的木栅栏门,恨不得冲开栏杆飞遁而逃。
“轻声些!”丹姝叮嘱着,仔细四下看看。
“明珠!”流熏低声唤一声,”毕竟主仆一场,我寻思着总该来送送你。”
流熏递一碗汤给她说,“吃了吧,免得受那沉塘溺水之苦和无尽的羞辱,来世好好的过活。莫费无妄的心思,争来斗去,害人害己。”
似是知道在劫难逃,明珠拼命的摇头,她哭得声嘶力竭求告,“大小姐,求你让我再见四爷一面,我临死也要说个明白,让四爷知道我的一颗心。”
“明珠,你好糊涂,大小姐这是在救你!”丹姝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快吃了这汤,不必管旁的。”
“不,明珠不要死,四爷他……这孩子是无辜的呀,我要见四爷,我要让他明白!”明珠死死抓住栅栏门拼命摇晃,那栅栏上的门锁哗啦啦作响,如发场上擂动的催命夺魂鼓,催得人心颤。
“这边,抬来这边,仔细别碰坏了笼子!”声音传来,一阵脚步声嘈杂,流熏一怔。
“有谁打开了门?谁在里面?”
是金嬷嬷的声音,流熏一惊,这些人动手好快。
丹姝叹一声,“不好,被发现了!”拉住流熏就要闪避。
只在瞬间,明珠忽然领悟般喊一声,“大小姐!”旋即低声道,“小姐救命之恩,容当后报!”
她一把夺过丹姝手里的汤碗,仰头灌下,一头向栅栏上撞去。
“明珠!”流熏惊呼一声,丹姝眸光一转,机灵的大嚷,“来人呀,快来人,珠姨奶奶畏罪自尽了!”
金嬷嬷带了人匆匆赶来,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明珠,额头的血向苍白的面颊边流淌。
她冷冷一笑道:“装死!”
金嬷嬷一招手,如狼似虎的家丁涌去打开柴房门,将明珠拖出柴房来,探探鼻息,家丁慌着说,“嬷嬷,人死了,没气了!”
流熏怀里拥个天青色汝窑小暖炉,叱责道:“你们是如何当差的?才我从这边过,竟然没一个守门的,就由了明珠又哭又骂的自己了断了去?”
“小姐,如此倒也干净。”丹姝提醒说,“再闹下去,谢府也没颜面呀。”
“装死的障眼法,就不信能瞒过几时去?”金嬷嬷冷冷笑着,颇是得意,吩咐说,“既然是尸体,那倒也容易。后门外小河边总有几匹大狼狗游荡,扔了这尸身去让狼狗来撕扯吃了这下贱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