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说出了沈师兄是音律高手,一笔丹青更是了得,丝毫不逊江表兄。公主就一再央告流熏,要流熏替她讨沈师兄的画来。若是流熏不肯转告,她明儿亲自过府来讨要。沈师兄,你该不会怪流熏吧?”流熏讪讪的模样仿佛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儿。
沈孤桐打量她,笑意里满是宽容。仿佛眼前还是那个前世里令她梦萦魂牵的男人,那笑容令人沉醉其中望却自己。只是如今,她却格外清醒。
她一笑,从怀里摸出个镂花小金球,上面结着碎玉的璎珞七彩绳,颇是精巧可爱。
流熏说:“公主托我转赠给沈师兄你,说是自当是润笔之资。”
“这,孤桐岂敢要?劳烦师妹奉还公主吧。”沈孤桐的眉目间透出些欣喜,却有倏然掩藏了去,露出文人的清高说,“日后孤桐若得闲时,就看在师妹的面上,为公主画一幅献丑就是。不过这些日子要去翰林院点卯,怕不得暇的。”
流熏拎着那镂空小金球在月色下仔细观赏抱憾着,“这公主赏出的珠宝,从没有收回的道理,若是流熏呈回去,公主一定勃然大怒,疑心沈师兄竟然违逆她,怕还要迁怒流熏呢。”
十公主性子骄纵,人所共知。沈孤桐“哦?”了一声,微蹙了眉头,旋即淡然一笑道,“如此,那就劳师妹替孤桐保存吧。”
一副宠辱不惊的平静,流熏倒也佩服。只是他眼底深藏的一抹猜疑中透出了几分难掩的春风得意。
“可流熏如何向公主交差呀?”流熏跺脚为难,忽然,她灵机一动,“不如这样,今儿舅母送了流熏一只暹罗猫,毛茸茸的颇是可爱。公主见了一定喜欢。不如,我就说是沈师兄回赠孝敬公主的,那画儿,改日得暇一定奉上,如何?”
沈孤桐无奈的笑了摇头,在流熏期待的目光中点点头说,“就依师妹!”
流熏正同沈孤桐说笑,就见金嬷嬷急匆匆的过来,沉了脸一双鹰一般锐利的眼盯住她狠狠挖了几眼。流熏转身告辞离去,不想同她纠缠,行到游廊尽头回头望去,金嬷嬷同沈孤桐已经不见了踪影。
荣寿堂,老夫人喜不自胜,在女眷们众星捧月的恭维夸赞声中,老夫人酒意微醺,笑眯眯靠在一醉杨妃色湘绣大软靠上听了众人连口夸赞孙儿子骏的才华洋溢,街头巷尾如何的评议。
“老祖宗,熏儿来迟了!”流熏匆匆赶来,怀里还抱着一只长腿暹罗猫,黑亮的毛,琉璃球般的眼睛,老夫人惊得问,“哎呦,这是哪里弄来这么个畜生?”
流熏抚弄着猫儿说,“是沈师兄送给十公主的,听说是四处托人,从暹罗商人手里买来的名猫,十公主可喜欢暹罗长腿猫儿了,还戏称日后寻个驸马一定是腿长步履潇洒的。”
沈孤桐身材颀长,一双腿更是修长,显得人物飘逸玉树临风。平日一袭白袍腰束丝绦,更显出那宽平的肩和细窄收拢的腰身,颇是标致。
“熏儿!”封氏嗔怪道,她身为继母,对女儿的言行举止有督导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