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怕被人撞见,主仆二人小心轻步,只提一只绛纱灯趁了晦暗不明的灯影一路向前。
“阿嚏!”丹姝掩口打个喷嚏,揉揉鼻子跺跺脚感叹,“还真冷呢,小姐定然不觉得,那心里燃着一团火呢。”说罢咯咯的笑起来。
流熏羞恼的要伸手去搔她的痒,却又忽然长嘘一声,四下看看,主仆二人不由相视一笑。
“小姐,世子爷怕赵王爷怕得像避猫的鼠儿一般,不知日后娶了媳妇,是否也如此惧内呢?”丹姝取笑着。
“啐!赵王姑爹昔日也惧怕皇上这如父的兄长如避猫鼠一般,也不见他惧内,反是大姑母处处要依从赵王姑爹呢。赵王姑爹还逊了大姑母几岁。”流熏佯怒着冷个脸认真道。丹姝非但不惧,反更是笑了,勾个手指刮脸臊她,“羞羞,这就替小女婿处处说话了。”说罢转身就跑,那手里挑的绛纱灯一晃就没了影,留去流熏脚下一片黑暗。
“哎呀,你个烂舌根的小蹄子!”流熏气恼的去追她,才追出两步,忽然丹姝惊叫一声,“啊!”那绛纱灯噗的一声坠地撩起好大一团火,吓得流熏也愣在那里。
“是谁?”一个声音厉声质问,“深更半夜,不知府里的规矩吗?丹姝……怎么是你?”
“旎姑娘,旎姑娘万福,丹姝是陪……”
“熏儿,”方春旎满脸惊讶的提高了手中的绣球灯照照前面的来人,那刺眼的光反晃得流熏一阵目眩。
“旎姐姐,你如何来了?”流熏问。
春旎更是诧异,“莫不是疯傻了?不是你吩咐婆子邀我去碧照阁有要紧事儿相商吗?”
“婆子?”流熏更是纳罕,摇摇头道,“我几时寻过姐姐?”
“那你这是去哪里?”方春旎谨慎地问。
流熏面色微赤,迟疑片刻道,“去三省斋看望哥哥呀。”
陡然间,流熏心头一颤,调虎离山?她暗呼一声,“不妙!速去三省斋!”
流熏提个裙襟拔脚就跑,也不顾了身后的二人,更是顶了惨淡的月色一路疾奔。
流熏不顾一切的闯进哥哥的小院,惊起了守夜的婆子和小厮,一个个闻声急急的奔出。
阔步进了谢子骏的卧房,沈孤桐却一副憔悴的模样揉了困倦的眼走来,“师妹,大夜里的,这是怎么了?”
“你,沈师兄,如何在这里?”流熏冷冷的问,心头一急,忙奔去了谢子骏身边去查看,方春旎早已迫不及待的奔去床边,为谢子骏搭脉。
“我来陪陪子骏师弟,前半夜在应付师父交代的文章,才忙妥就赶来,想陪子骏半夜。”沈孤桐打个哈欠,困顿的模样,仿佛是流熏姐妹扰了他清梦。
流熏一颗砰砰狂悸的心仍无法平静,她凝视沈孤桐,沈孤桐的强自镇静,但眸底里掩饰不住一抹张惶。
“怎么,你们是怎么当差的?沈公子到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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