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吧,跳来看看。”冯四一抖袍袖将沈孤桐拂去一旁。
笛子曲儿吹起,清亮的音流去云端,仿佛每一分空气里都透出那娇媚的音律,沈孤桐臊红了面颊,轻轻的起身。小师弟吹曲儿,媚奴师兄揪扯他推去了轩门外的栏杆旁,惊得沈孤桐要奔回房里,却被媚奴堵住在外面。手中细韧的藤条在他眼前示威的摇摇,慌得沈孤桐噙了泪,不得不就范。
他踏起那节拍,徐徐的,缓缓的,扯住腰间丝绦,仿佛那手重似千钧。只他延误的瞬间,猛然手背如被蝎子蛰痛,他一抖,冷不防媚奴手中的藤条抽去他手背。
沈孤桐无奈,咬牙脱了袍子,露出内单,那曲子越来越急,媚奴的鞭子在他身上抽打着催促他:“快,快,快!”
他身子盘旋起舞,含羞带愤却要强扮笑脸,将身上的衣衫渐渐脱去甩在一旁。
媚奴却步步紧逼道:“上柱子,继续呀!”
仿佛回到了飘香院那灯火明亮袖带飘舞纸醉金迷的楼台,他曳着红绸翻舞而下,衫子抛去空中,如花瓣一瓣瓣落下,展露出他婀娜娇娆的身姿,下面垂涎三尺的面颊,呼喝叫彩声不断。他,欢奴,江南飘香院的名娼,若说男色里,有几个能敌过他的媚眼,那时师父如何的宠他,就是媚奴师兄都要让他几分,忍气吞声。
如今,媚奴手中的鞭梢有意戏弄的撩拨他的身下,边抽边戏弄地骂:“还不快,快,这边,伸腿,跳呀!”
沈孤桐极力掩饰自己的面颊,更担惊受怕身后庭院里的眼。
“怎么,江南飘香院里的功夫都忘记了?”媚奴啧啧叹息。
“媚奴,你是师兄,若他忘记了,你就在此教他,跳到他记起来为止。”
“不,不!”沈孤桐大乱,迟早会惊动楼下的女眷,寻了这乐曲声而来,一睹他的丑态。他慌乱中他向下看,似乎远处花园里的女眷在猎奇的仰头看楼台上的他。
慌得他噗通的跌扑落在楼板上,哭了爬过去师父的跟前磕头:“师父,师父,求师父饶了欢奴,欢奴跟师父走,欢奴不敢了!”
“哎,荒了,这点功夫果然的荒了。”冯四啜有小酒一口喷去沈孤桐脸上说,“可惜了,可惜了。来,来,来,待师父慢慢的来调教你。”
那酒顺了沈孤桐俊俏的面颊和了屈辱的泪一道留下,他赤露着身子伏地哭泣不起。
媚奴敛衣半蹲半跪在他身旁妖邪地笑:“师弟呀,你错就错在忘记了自己不过是个戏子,错就错在了忘恩负义。”
“飘香院里,对待忘恩负义之人,如何惩治呀?”冯四皮笑肉不笑,沈孤桐吓得砰砰磕头求告,“师父人,饶了欢奴吧,欢奴但凭师父差遣。”
“嗯,那让为师如何信你的话呢?”冯四阴笑了问。
忽然,楼下传来一个娇媚的声音,如银铃般清越,“熏姐姐,分明听到那笛声是从这楼里传来的呀?怎么不见人影。”
“公主莫急,许是不远,咱们上楼去寻寻看。”
是兰馨公主和谢流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