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熏为难的看一眼谢展颜,又看一眼她身后的谢舞雩道:“其实,姐姐本想入宫去求太后娘娘做主,将你许配给沈师兄这君子才子,让沈师兄入赘谢府,可不就成就了一桩好姻缘,也了却了母亲一番心思?”
一句话正中谢展颜下怀,她喃喃道,“姐姐,可是,沈师兄他,他如何了?”
流熏沉下脸道,“才听人禀告,沈师兄被人挟持去了青楼,那个翠花巷的常春楼。似是沈师兄昔日落魄街头时卖身葬父,卖身契被转卖去了那个腌臜所在,那些人挟持了沈师兄去,怕是要坏他的前程呢。若是祖父得知,一定将沈师兄逐出府门的,亦或是,”流熏叹气连连,“怕是沈师兄的官都要丢了,如此荒唐的事儿,出身贱籍的他,都不能科举,岂能做官?他还骗瞒了爹爹和祖父。”流熏摇头叹气。
谢展颜立时惊得面色惨白,倒是身后的谢舞雩一直转动眸光,虽然一脸惊愕胆怯的模样,却不忘扯扯谢展颜的衣襟道:“颜儿,如此腌臜的事儿,本不该是你我听的,莫去管他了。还是去看看大伯母的病吧。”
谢展颜却咬紧樱唇,一把甩开她说,“我去寻沈师兄回来,舞雩你若还是我的姐妹,就随我一道去寻那些混帐理论!”
流熏赞许道,“颜儿果然有几分侠义肝胆,不过你一个女孩子家,还是不要鲁莽,我去禀明祖父,听长辈定夺吧。”
“不许!”谢展颜一把拦住流熏的去路,霸道惊急道,“不许去!爹爹和祖父古板,定然不容沈师兄的。我多带些银子去周旋,大姐姐你替我保密。”
流熏透出一脸的难色,还要开口劝,谢展颜已怒道,“谁若是敢去告密,我谢展颜就一世同她为敌!”
谢舞雩紧揉了衣带立在一旁,愁眉不展的望着谢展颜忿然离去。流熏担忧道,“三妹妹,你速速去禀告大太太和金嬷嬷得知此事,我禀明祖父,去吩咐家丁去阻拦展颜不要胡来。”
流熏不容分说的疾步追出,她绕过回廊,停住步,心下一阵冷哂,谢舞雩定然不会去禀告大夫人,更不会透露半分此事,她虽然平日尾随谢展颜身后唯唯诺诺,但她巴不得看谢展颜出丑。今儿忠孝王妃来闹谢府平安醮的戏,就是拜谢舞雩这东风。昨儿谢舞雩随了母亲付氏去北静王府赴宴,忠孝王妃必去,流熏不过是随口透露一句,若是忠孝王妃得知谢展颜如今害喜,怕是要喜不自胜的接了谢展颜回忠孝王府去。果然,这第二日,孝义长公就打上门来兴师问罪要人了。
待一切安置妥当,流熏借口头疼提前回府,就向老夫人告辞悄然离去。车轿才转过闹市,流熏停下去古琴店去配丝弦,丫鬟婆子们在外等候。
不久,头戴帷帽披了墨色披风的流熏主仆低头出了上轿,车轿徐徐离去。
又一顶小轿停在门前,流熏才吩咐丹姝和白芍更衣,女扮男装上了轿子,去看常春楼的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