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你就当没有看到,不得去私传,反害了你自己的名声。”
谢舞雩惊慌的喏喏称是退下。
为了掩人耳目,封氏这些日子觅到一位民间郎中,匆匆赶来时只为谢展颜一号脉,就噗嗤一笑道,“夫人莫惊,小姐这是葵水来了。前些时候想必受了寒,吃坏了胃,才有症状。如今大好了。”
送走郎中,封氏恨得咬牙。大好了?葵水来了?
原本她就觉得怪异,如何那忠孝王小世子一发中的,颜儿就怀上了?那死鬼下了地府都不肯放过她的颜儿。若早知一切是一场虚惊,她何苦要处心积虑的要把好端端的女儿许配给那下贱的男娼沈孤桐?还白白受一番奚落羞辱。想来如大梦一场,心头百味陈杂翻涌,也分不清酸甜苦辣,她目光呆滞,坐在炕沿没了声。
“太太,太太”金嬷嬷担忧的近前喊了两声,提醒道:“眼下,这沈公子同四小姐的婚事,可还要操办?”
封氏徐徐摇头,深抿了唇有些发狠,“怕他还没这个福分!”
“可是舅爷的意思,对沈公子还颇是垂青。”金嬷嬷提醒。
谢展颜似知道自己无事,一场虚惊,如今一听母亲似要悔婚,急得从床上窜起扑去摇摆母亲的胳膊哀求,“娘,颜儿要嫁沈师兄,颜儿只嫁沈师兄!”
封氏的脸色苍白,痛心无奈的望着女儿,本想痛骂她“没有见过男人吗!”但看着谢展颜那可怜的神色,小女儿痴情的样子,满心悲恸,竟然骂不出口,反只剩用手去抚弄她的头顶,心中一口郁气憋得她胸口都要炸开。原本她煞费苦心重金寻来一男娼去迷惑大小姐谢流熏,引得谢流熏身败名裂。可到头来,竟然算计了自己的女儿,倒是子她的颜儿被那男娼迷得神魂颠倒,非他不嫁了。冤孽,真是冤孽!
封氏定定神,问金嬷嬷一句:“送走舅爷,孤桐可是回房安歇了?”
金嬷嬷定了定,一阵沉寂,窗外忽然飞来悠扬的笛声,静夜里时断时续的。谢展颜眼前一亮,惊喜道:“是沈师兄,是沈师兄在吹笛子。”
金嬷嬷脸色阴沉,奚落的嘀咕一句,“谁知这大半夜的吹什么笛子。”
想了想有几分担忧的提醒,“听说,明儿一早,宫里的十公主和赵王府的小郡主要过府来游湖。”
封氏的心头立时生了几分恨意,沈孤桐果然贼心不死。十公主要过府,他今儿就开始练起了笛子。
次日,潇潇细雨如织,渐渐停歇。天空如洗,却是阴沉沉的天色不开。
转眼已是春尽,藕花深处,乌篷船缓缓撑行在接天莲叶无穷碧的湖水里。碧波清漾,芙蕖娉婷摇曳多姿,船上美女联袂向湖里投食喂着追随船侧的绿头鸭,嬉闹尽兴。
“姐姐,看!湖里有鱼!银色的!”兰馨公主惊喜的拍手叫嚷,身子半探出湖面。“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