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她手中的帕子,却顺势一把握住她冰凉的柔荑,紧紧握在手心里,笑望着她,轻声问,“担心了?”
“噗嗤”一声,流熏被逗笑,推开他的手怨道,“珏哥哥倒不如说是被猫儿挠的,还可信些。”
“总算见你笑了。早知如此,不如让颜妹妹再将我的右脸抓花,再搏美人一笑。”
“啐!贫嘴饶舌!仔细我告诉大姑爹去。”流熏羞恼道,却更忍不住一笑。
“莫怪颜表妹。”景珏认真说,“听母妃说,颜表妹失身于忠孝王小世子的事在朝野传得沸沸扬扬,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祖父一怒之下,要颜表妹剃度出家去妙青庵去做姑子。还是二舅母于心不忍,求老太爷再宽限个把月,看看能否在这一个月里为颜妹妹寻个婆家速速嫁了,否则……如今大舅母也回了娘家……”
流熏微怔,却不由心头一笑。可怜?可恨!树倒猢狲散,封氏一家早该有这天。还有那赴任途中的沈孤桐,包藏祸心追随了哥哥去,就怕他此时想去害人也是有心无力,那药性多少该发作了。
“珏表兄还没来得及去给老祖宗请安呢吧?熏儿陪你去。”流熏提议。
景珏一手揉揉面颊上的红痕痛苦的唏嘘一声,为难道,“原是要去的,谁想被颜妹妹挠了这一把,若是外祖母问起……”
“就说是鹘翎撩了眼。”流熏顺口应着,景珏不由一笑,虽然二人都知这说辞有些自欺欺人,但眼下也别无良策。
荣寿堂,流熏同景珏来至,堂屋里静静的坐着二夫人付氏、四夫人慕容思慧和小姑太太谢妉儿,更有一般女眷侍立一旁。
景珏和流熏进来请安,付氏忙吩咐丫鬟们看座说,“老祖宗在礼佛,为俊哥求平安。”如今大太太被逐出府,谢府大房的事务就交由二夫人付氏代为掌管。
嘟嘟嘟的木鱼声入耳,流熏轻声问:“老祖宗进去多久了?”
她为难的望一眼景珏说,“若是表兄急着要入宫去给太后请安,就先去吧。怕是老祖宗还有些时候才能出来。”
“呀,世子爷这脸,这是如何了?”慕容思慧火眼金睛,惊问道,露出一脸骇然。
众人的目光齐齐被吸引道景珏的面颊上,那四道红痕极为刺目,尤其是深深印在景珏那张俊朗出众的面颊上,仿佛那玉上的瑕疵令人惋惜。
谢妉儿起身心疼的过来柔声问,“快让姨母看看,啧啧,天可怜见的,可是你父王……”
“是鸟儿翅膀撩的,”流熏急于敷衍的样子说,“表兄说,是打猎时,一只鹘子撩了眼。”她声音极亮,却听屋内咚的一声响,木鱼声收住,丫鬟们告声道,“老祖宗出来了。”
众人忙起身相迎。
老夫人如今面容憔悴许多,来到前堂,不待落座,就一眼看了景珏问,“让外祖母看看,这眼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