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皇子景璞的目光落在流熏身上吩咐一声,“表妹随本王去见母妃吧。”
他话音坚决不容置喙,转身拂袖而去,流熏仿佛有鬼神牵引般,无从抗拒的随在他身后而行,忽然回头看时,景璨和兰馨兄妹就立在那里远远的觑着她不敢跟随。
三皇子冷峻,但为人却还正直,为人的口碑在宫里倒也还好。
流熏随了三皇子一路兜兜转转,绕过长廊殿庑,亭台楼阁,就转去了一处宫殿。流熏抬头一看,心里一惊,不由犯疑。这不是西六宫端贵妃的延禧宫,而是太子的东宫。
她顿时驻足,抬眼望去那高高的院墙灼目的匾额。
三皇子回身打量她说,“如何?怕了?本王自当表妹天不怕,地不怕呢?”
流熏原本心头胆怯,如今被他一句挑衅的话立时驱散了满心的惧意,下巴一抬堆出温笑道,“流熏这是好奇,这并不是端贵妃娘娘的延禧宫,莫不是娘娘不顾皇上的圣旨,来探望禁足在东宫的太子殿下来了?”
“伶牙俐齿,好个狡黠的丫头!”三皇子笑了,原本冷峻的面颊一笑反透出几分可爱的神色,仿佛阴翳的天空露出一抹灼目灿烂的天光,看得人炫目。他手一伸道,“表妹请~”
流熏随了景璞如了东宫,拐进了书房,里面静悄悄无人影,忽然,听到一声发自肺腑的慨叹声,传来自地下。惊得流熏向后一步,才看清在七尺楠木书案下,落魄失魂的瘫坐一人,头发散乱,目光凌乱,满地是飞散的纸张书卷。
满地狼藉。
“大哥这是做什么?如此狼狈不堪,难不成要他们坐实大哥的罪名吗?”景璞厉声道,又呵斥一声,“还不站起来?大哥如果有冤枉,就查清冤情还个真相大白!如此丢魂落魄的,即便真相查明,大哥没个坦然磊落的模样,父皇眼里也会低看大哥。如今不是宫里这些奴才,我们这些兄弟如何轻贱看不起大哥,是太子大哥你自己的行径让人轻贱!”
景璞指着太子声色俱厉的喝骂,仿佛满腹忍的怒气如破堤坝的怒潮汹涌而出。
也吓得流熏一阵寒颤,惊岔的目光打量他,颇是惶惑。
三皇子看她一眼,放缓了声音道,“让表妹见笑了,因念了表妹同太子哥哥的血脉相连,亲情不断,因念在此事牵扯子骏表弟的安危,才不得已引了表妹来此问话。”
流熏打量他坦然镇定的神色,再看地上那失魂落魄的太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流熏定定神应道,“三殿下有话但请问,流熏知无不言。”
“好!表妹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景璨拱手,旋即问,“方春旎是谢府的女眷,表妹可知她去了哪里?”
流熏一惊,春旎姐姐如何同太子和三皇子有牵扯?
她眸光疑惑,却还是答着,“是老王妃患病,先时吃了旎姐姐的偏方治愈的,如今在江南路上发病,就遣人恳请祖母恩准,接了旎姐姐去为老王妃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