咴咴的一声马嘶,马车猛然停住。丹姝和流熏的头狠狠磕碰去一处,惊魂未定时,丹姝已经惊叫失声,旋即对了车帘外大骂:“你们这些奴才,迟早有报应!”
只是话音未落,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喊话的声音,声音很亮,穿透了沉闷的空气飘来,“前面挡路的是何人?没见到这奉旨护送圣姑南下的明黄色御赐旗幡吗?”这是谢府的奴才们在呵斥。
杂乱声中,刺破四周的躁乱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那些嘈杂声立时被压了下去,流熏正在想,这是遇到什么胆大包天的人敢来挡路?就听一声洪亮的声音,“河南道参将杨福勋奉懿旨迎接圣姑。”
一阵沉默,圣姑?这词藻听来刺耳,乍听来又有几分可笑。流熏还在静听,丹姝在一旁已经沉不住气,紧张的握住了流熏的手轻声问,“小姐,这是来了什么人?”一副惊惶的神色。
见车轿内无声,外面旋即又是一阵高声呼喝,“太后懿旨在此,谢府的奴才们速速调转马头回京,请圣姑移步登船渡河,星夜兼程赶赴南山七星台入坛。”
“请圣姑移步登船!”附和而来的呼声震天动地,震得马车车厢都在抖动。
“小姐,这是什么状况?太后只吩咐谢府家丁送咱们去南山七星台登坛祭天,怎么半途杀出来个程咬金,反要将咱们带来的人齐齐轰赶走呀?”丹姝的手紧紧的搂住流熏的臂弯,被那惊天动地的呼喝声惊得双手发颤。
流熏定定神,轻轻撩起轿帘一角向外看,就见车马四周已包围了黑压压的一片士卒,戎装整肃,铠甲照眼,各个手按钢刀,威严无比,仿佛那说书人口中描述的天兵天将下凡一般。
为首一紫膛脸虬髯将军勒马近前,马蹄盘桓,咴咴的马嘶声中,那人还在马上威风凛凛的指手画脚呼喝着。士卒不容分说的呼啦一声涌上前,吆喝轰赶的将原本颐指气使的谢府奴才们扯下车,赶去一旁,霎时谢府的人马仿佛遭劫一般,四散而去,流熏也被眼前情形惊愕住。
流熏的手紧紧按住腰间的衣带,那玉带里藏着比她生命更重要的秘密。她一颗心噗噗的乱跳,却强自镇定,挺直了腰身。
就听那响亮的声音贴近车窗:“圣姑受惊了,臣河南道参将杨福勋逢懿旨护送圣姑赴七星台登坛祭天做法为苍生祈福,请圣姑移步下车登船。”
流熏同丹姝互望一眼,丹姝惶然无措的目光里,流熏轻轻拍拍她握在自己臂上的手背,朗声对轿外说,“杨将军为国事不辞奔劳,辛苦了。既然是奉懿旨前来迎接,本郡主出宫之日,也不曾听太后和皇帝陛下提及此事。”
外面一阵沉默,不多时,外面那位将军继续道,“若是圣姑不信,有太后八百里加急懿旨在此。”
说罢,车帘被挑开,刺眼的落日余晖洒如车厢,一卷懿旨被杨参将恭恭敬敬的递进了车内。
流熏借了依稀的光亮,接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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