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但眼下大事为先,她不能让自家后院着火,就强忍了怒火,打量着方春旎,忽然问,“旎姐姐,熏儿来河南前,太子殿下还有一事相托呢。”
流熏目不转瞬的凝视方春旎的眼眸,徐徐地问:“太子说,曾假哥哥之手讨得旎姐姐为他配的一味药,那金黄色的粉末,似是快用尽了,还急得向姐姐讨要呢。”
一听“太子”二字,方春旎周身一抖,旋即强自镇定,含混着避开流熏的目光说,“那药吗?我倒记不得了。只依稀记得,珏表兄曾求我为太子配过一味药,是治那不可告人的病症的……”她迟疑的望一眼流熏,王顾左右而言他,还反问一句,“熏儿你是知道的吧?”
流熏淡然一笑,已深知三皇子所言不假,但为什么旎姐姐要给太子调那味令太子虚乏到人前出丑的药呢?
流熏慨叹一声道,“难为太医院这些老朽,果然是不中用的,反不及姐姐的医术高明。不过,听闻太子被逼无奈,要拿了那药粉去请太医院的洪太医代为调配呢。太子殿下说,洪太医本是同姐姐师出同门的,想必差不到哪里去。”
她试探道,“倒是太子托流熏去姐姐房里寻这味药,看看可还有剩余的,权且应对一阵子。流熏也不懂,就求小姑母代为翻寻了,还真巧,就找到了。”
听到这里,方春旎的腿一软,竟然跌坐去榻上。
“姐姐,你怎么了?”流熏故作糊涂的问,伸手还搀扶她。
方春旎忽然自己觉得失态,嗔怪地甩开她的手道,“你这妮子,就是爱自作聪明。那药和药不一样,同一颜色,同一嗅觉,未必是同一味药。你冒冒失失的把药给了太子,若是搞错了,可不是要乱大事?”
流熏被她一说也惊得担忧道,“哎呀,都是熏儿冒失了,可是,姐姐那个药,该不是什么毒药砒霜吧?”
方春旎打量她,须臾,淡然一笑道,“算了,木已成舟,想洪太医也不是唐突之人,一定是查验后才给太子用的。”
但此后的话,却是愈发的不安起来,就是神色都透出些心不在焉。流熏心头也知了大概,不觉疑虑更甚,难道是她多心了?只是旎姐姐却愈发让她看不懂了。
丫鬟捧来两碗薄粥,一碟盐水豆,一碟盐糟的柳芽,放在炕桌上。
方春旎为她摆了碗筷说,“权且委屈你这大小姐了。如今外面旱灾,饥民食不果腹的,能吃上一碗薄粥都是庆幸了。”见流熏的眸光里透出几分狐疑望着她,方春旎更解释说,“你哥哥每日三餐也是如此的。我都在想,可是苦了他,他堂堂世家公子,自幼衣食无忧,哪里吃过这种苦,竟然还甘之如饴的忍了。”说罢,泪光盈盈,声音哽咽。
“怎么,有粥吃吗?也算我一份。”景珏阔步进来,拱手说,“叨扰二位妹妹了。”
流熏一笑,将粥碗推给他说,“我这一路肠子肚子都要颠簸出来了,正没胃口呢,莫糟蹋了东西,你替我喝了吧。”
景珏毫不客气的上前捧起粥碗,只到了嘴边,忽然犹豫,望一眼方春旎问,“旎表妹,这粥里,可没有放什么女人将补身子的草药吧?”
一句话逗得方春旎噗嗤一笑,含嗔道,“自然放了药,还是放了安胎补气的药,表兄可敢喝?”
旋即同流熏笑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