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流熏顺势拉上湿漉漉的衣衫,侧身去拢一头垂腰的如瀑乌发,借以挡住腰间那太后所托的宝物,一颗心却是惊悸未定。她含混道,“表兄若真是为了日后好,就不要为难流熏。且不说谢府家法森严,听闻皇家更是规矩繁缛,那入选的世子妃新婚前是有教引嬷嬷来验贞的……表兄只图一时之快,竟不顾人家死活……”
流熏一副懊恼赌气的样子,可心头却一阵难熬。原本一颗心和这身子已被他撩拨得烈火焚心,要随了他化去,不过那腰间藏的不可告人的使命,却如冰块扔进烈火,骤然让她的心冷却。
景珏苦笑片刻,无奈摇头,仿佛味同嚼蜡,轻轻的试着为她将垂落的薄衫提去肩头,宽大的手掌为她擦去面颊上的珠泪,哄慰道,“是我不好,不该勉强你!”
二人就静默了许久。
景珏的手摸去那金球,拾起来,对了火光仔细的辨看,前后把弄在手心有意无意的看着,兀自对她说,“回京城,我就求母妃速速为你我完婚。进了洞房,看你还推三阻四不?”
他一笑,唇角勾出一分调皮得意,将那金球紧紧握住在手里,向空中一掷,又反手握在手中。
“哎,小心,这可是太后御赐的宝物,是祭天祈雨的灵物。”流熏急恼着,担忧的目光望着那空中上下的金球。
景珏耍弄一阵子取笑道,“不过是个金球,你若喜欢,我去向皇祖母讨要几个就是。凡我开口,皇祖母有求必应,觉不含糊,这个三爹都说嫉妒呢。”
景珏看着流熏那不舍的眸光,上前弯了食指勾挂她鼻头取笑,“小器,看你心疼的。”
说罢搂过她,亲手为她戴上那红线系的玲珑金球。二人对视片刻,流熏低头一笑,一笑里却满是千愁百绪。景珏,他究竟爱她吗?难道他是有目的而来靠近她?不过这一个念头划过心头,她的心猛然一沉,牙关发寒。因她腰间悬的那千钧似的重物,仿佛眼前的爱都变得那么的酸涩。
一片沉寂,仿佛此刻都变得无言以对。
忽然外面一阵声音的打破沉寂,传来笑儿的声音:“看哪,这是世子殿下的白马。”
“世子爷,世子爷!”
“郡主千岁~”
呼唤声传来,流熏猛然惊起,整理衣衫,仓皇凌乱。
景珏忙正正发冠,掸掸衣衫递流熏个眼色,对庙门对外嚷一声,“笑儿吗?你这奴才滚哪里去了?还不快过来,本王的脚扭了!”
笑儿探头进来窥视,见景珏坐在火堆旁,伸长一条腿,流熏跪坐他身边为他捏揉照顾。
笑儿急得过来问,“爷,这是怎么了?”
“乐极生悲,本想打马回衙去给子骏报个喜讯,谁想,从马鞭翻下来了。”景珏痛苦的尝试抬腿,又“哎呀!”一声惨叫坐回原地,骂笑儿道,“傻愣着什么?还不过来扶爷起身?”
笑儿一探脖,忽然记起什么敲了脑袋说,“世子爷,咱们王爷,来河南了!”